第二天回国,四个人坐在一起,别提多尴尬了。
回到家,徐海星给家里打电话。
“妈,镍厂怎么样了啊?”
周凤艳:“上边有监测站的,污染算是控制住了。”
“那,地里呢?”
周凤艳:“我和他们说了,说这地里暂时别种吃的了,种点棉花什么的,不吃,污染总归小一点,但是没有人听,种菜,种大苞米的都有,不种药材了,地里也不能就等着,更不可能种出来的东西都烧的。”
徐海星叹气:“这就是个人因果了,管不了就是管不了。”
“是啊……”
“妈,张怡然怎么样了?”
徐海星惦记自己的发小,上次去了张怡然家给她爹治病,从那之后两个人还没有联系过,张怡然连个智能手机都没有。
“他家挺好的,也是大棚么,他家就挺幸运的,这病了才好,没来得及种药,没扣大棚,就没有损失,现在种了一点大苞米。”
徐海星点点头,道:“我不在家,妈他家要是用钱困难啥的你就给,你别舍不得,大不了你给了,我再给你。”
周凤艳点头:“妈知道,你和张怡然感情好,你说,咱们这,还是亲戚呢,关系还不远呢,我能不管么,这以前,是真没办法啊,你读大学比她读高中花钱还多呢,不然,你说她家出那个事,咱们能就看着么。”
徐海星:“妈我想好了,张怡然上大学我供。”
周凤艳不同意:“人家父母都好好的,哪轮到你了。”
徐海星摇头,苦笑。
这就是父母和孩子的区别。
父母觉得自己给孩子吃,给孩子穿,让孩子读书,就已经不错了。
但是父母不知道,一个穷人家的孩子,在学生时代会留下什么样的心里创伤。
“妈,你知道家里穷不好过,那孩子也知道,我大学时候就是穷着过来的,那穷的滋味不好受啊,我这样过来也就算了,现在我有能力了,我不能让张怡然也过这种成天愁没饭吃的日子。”
周凤艳也叹了一口气:“哎……妈也知道,你钱不够花,这也实在是没有办法,有钱能不给你花么。反正,你现在有能力了,有钱了,能帮就帮,反正,也不算错,看你的心思了。”
“张怡然成绩怎么样?”
周凤艳:“不好,她学的理,家里出了这个事,差点不念了,成绩能好到哪里去啊,头几天我见到她妈,说又下降了,问她为什么她也不说。”
“妈你把她电话给我吧。”
周凤艳还专门给张怡然妈妈打的电话要来的电话号码,发给了徐海星。
刘新月好奇:“张怡然是谁?你还要供人家读大学?”
徐海星一笑:“我发小,青梅竹马。”
刘新月来了兴头,在徐海星身边坐下。
“哦?青梅竹马?有故事啊!”
徐海星摆摆手:“姐,她才十八!”
刘新月更兴奋了,拍了一下徐海星的大腿:“成年了啊!”
徐海星无奈:“她,我们是纯洁的。”
“你跟姐说说。”
徐海星吸了一口气,回忆起了自己和张怡然的事情。
“姐你也是在农村长大的,你应该知道,农村都是大家族,一个爷爷有三个儿子,三个儿子成了三个家,就至少有三个孩子,他们全都是一个姓的,这几个亲戚家的孩子一起玩。”
“但是我和我亲戚家的孩子关系不好,离得也比较远,和前面街上几个姓李的孩子一起玩,他们不爱带我一个外姓人玩。”
“没有人和我玩,张怡然姓张,附近也就她自己,所以就我们两个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