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不在俞天霖面前说不符合身份的话,因而刚说完俞天霖就没办法阻止了,索性把另一边的雪也拂去,和他并排坐在了一起。
他的手在俞天霖的口袋里捂了一阵,本来有些热了,这会儿去抓秋千的铁链又冰了下来。可他像是完全感觉不到冷,用脚蹭着地面,俞天霖配合着他的动作,很快秋千就荡高了。
庭院的墙上有一排柔和的壁灯,光线点缀着朦朦雪色,将这一片纯与白照耀的犹如梦影。夹裹着雪沫的风扑在脸上又冻又凉,沈蔽日的笑意却越来越明朗。俞天霖看着他,觉得他仿佛褪去了这些年来压在肩头的重担,又像当年在南京少书院时那样,笑容是那么的简单。
俞天霖也不自觉的跟着笑了起来。
秋千是铁制的,上面刷着白漆,看着虽美,荡起来却有着“嘎吱嘎吱”的声音。
沈蔽日只不过想放松一下,荡了一会儿就停下来了。他起身看着地上凌乱的脚印,可惜道:“全乱了。”
俞天霖跟着他起来,把他的手又拉到自己口袋里握着:“要是雪能下一夜,明早起来就都盖住了。”
沈蔽日点着头,看俞天霖的脸也冻红了,便道:“进去吧,再待下去真要感冒了。”
“刚才没说完的话是什么?你妈对你不同,所以呢?你想说自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俞天霖没有动。
沈蔽日刚刚就是谈到那里觉得心情郁结,才突然想要坐一下秋千的。现在俞天霖又提起,才松泛下来的情绪又堵上心头了。
他无可奈何的叹气:“她要是知道了我也是这样的,只怕会以死相逼吧。”
“回宜州后挑个时间把伯母约出来。这件事我和她谈,你不要介入。”俞天霖道。
沈蔽日皱起眉,担忧道:“你想怎么谈?会不会太快了?毕竟观澜才闹过一顿,我怕她受不住。”
“你放心,我会把握分寸。其实你二弟这么一闹,对我们来说反而是件好事。”俞天霖牵着他的手往屋子里走去,迈上门槛的时候他又顿住了:“好事?”
“先进去再说。”俞天霖拉着他进屋里,让佣人做了两碗热姜汤,一人一碗喝了下去,这才回到房间。
“当然是好事了。就算你妈是被迫妥协的,可她已经妥协一次了,再妥协第二次就不难了。等我约她出来,把利害关……什么声音?”
俞天霖关上房门,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下了。他的听觉比沈蔽日敏锐,沈蔽日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朝着浴室的方向走去。
沈蔽日不知他听到了什么,就跟进去。浴室的门刚打开,一阵模模糊糊的呻吟声便传进了耳朵里。
沈蔽日愣住了,那声音他太熟悉了,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