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蓦然红了眼角,手帕都要被她扯烂了,也没有找出理由。
这个时候,有下人欢喜来报:“夫人,侯爷回来了!”
容悦下意识地回了一句:“回来就回来,和我说什么?”
刚迈过门坎的男人,被这句话砸得一愣,不知她怎么生气了,怔怔地发问:
“本侯回府,阿悦不开心吗?”
话里带着一丝隐隐的委屈。
容悦听得有些心虚,可一想到玖思的话,就又硬下心肠,直接别过脸去,不去理会他。
见此,厉晟是真的愣了,他快步走上前去,拧起眉:
“本侯不在这一日,有人招惹阿悦了?”
容悦冷哼一声:“有啊!陈夫人今日还当着众人的面色说我失宠了,以色事人,得意不了多久。”
厉晟面色直接冷了下来,冷笑:
“本侯如何,也是她可肆意议论的!”
容悦不着痕迹地偷看他背后几眼,不见其他人,她心底憋闷,又忍不住说:
“人家说得又没错!”
她扯着帕子,背过去擦了眼角,心底难受。
亏她还十分信任他,认为就算他真的为了一个女子打了旁人,也定有隐情。
却没有想到,他竟直接将人接进府中了。
她软唔的声音含糊糊,带着丝哭腔,却不明显:
“侯爷不是另寻得美人了吗?人家有此猜测,如何能错?”
厉晟一听她话中含着哽咽,心下就是一疼,可在听她的话,就是哭笑不得。
他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他将人拉过来,就看见她无声地红了眼,再没了旁的情绪,只剩下满满的心疼,用指腹轻轻擦过她眼角,低声无奈:
“你不能等本侯说完再哭?”
容悦被他这混话气得直瞪他:“你还盼着我哭不成?”
厉晟轻咳了一声,怕自己越说越错,无奈地转过身去:
“小姑姑,你还不进来?”
屋外传来一声明媚的笑声:“我可是头次见你吃瘪,还不得多看一会儿?”
随着话音,一女子买过门坎进来,她瞧上去同容悦差不多大,弯月眉,杏子眼,明眸皓齿,却是作少女髻,表明她还未曾出阁。
她笑得眉眼弯弯,毫不掩饰眸子里的幸灾乐祸。
厉晟冷冷扯了扯唇,瞥了她一眼,厉韵不敢再笑,忙咽了声。
听清两人对话后,容悦怔在了原地,整个人看上去呆呆的。
她愣愣地抬手指了指二人:“……姑姑?”
她话音刚落,厉韵就笑弯了眸子:“唉!我在呢,这位就是侄媳妇儿吧?”
她走近容悦,眼底闪过一丝惊艳,瘪着嘴小声嘀咕:
“侄媳妇儿这般好看,怎么便宜了他!”
说罢,她从手上褪下一个手镯,通红的美玉,里面似开着血色的花,煞是好看,容悦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就已经将镯子戴在了容悦的手腕上。
她细细打量了一番,白皙细腻的手腕上,带着一截红玉,让人移不开视线,轻声喟叹了一句:
“果然美玉就得配美人。”
容悦这个时候终于回神,知道自己搞了个乌龙,整个人羞得无地自容,又听厉韵一声声地夸赞她,更是羞赧,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看着手上的玉镯,忙忙推辞:
“不该的,这么贵重的东西——”
她话还未说完,就被厉韵笑眯眯地打断:“这镯子是我这个做姑姑的,给侄媳妇儿的见面礼,长者赐,不可辞!”
容悦推辞的动作僵住,看着厉韵的模样,根本叫不出那句小姑姑。
更不敢想,那句“长者赐,不可辞”就这么自然地从她口中说出。
她转而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厉晟,厉晟轻哼一声,记着她刚刚错怪他的仇,轻哼一声,别过头去。
容悦嗔瞪了他后脑勺一眼,只好羞赧地收下玉镯,支支吾吾地软声说:
“谢、谢谢……小姑姑。”
厉晟扬眉吐气,挑眉笑着说:“刚刚不是还说本侯寻了旁的美人吗?”
厉韵眉尖一蹙,胳膊肘抵了他一眼,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