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晟作一副无辜模样:“本侯对阿悦可不是见色起意。”
明明是听声起意。
容悦白了他一眼,懒得再理他,让下人将膳食端进来,胡乱用了两口,就不敢再耽误时间,拉着厉晟出了府邸。
直到上了马车,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时,她才抱怨出声:“侯爷也不顾忌着些,今日要进宫,你还这般放肆。”
她说的是,脖颈上留了痕迹一事。
若是让人见了去,总归是不好的。
厉晟将下颚抵在她肩膀上,将她的斗篷解开,仔细地看了看她脖颈,那一点点嫣红,让他微皱起眉头。
今日那会儿,他也不过刚刚清醒,一时之间忘了分寸,且不说容悦,便是他自己,也不见得愿意让人看见她身上的春色。
他巴不得,她所有地方只有他一人能看。
若非想给她尊荣,他只想让她呆在后院里,除他之外,再无人能看见她。
厉晟搂着她,态度极好地认了错,他挑着一双极好看的眸子,巴巴地看着她。
容悦就算有再多的不满,此时也散了去,全化成了无可奈何。
这时,马车停了下来,容悦拍下他的手,将斗篷系上。
两人一同下了马车,此时宫门前许多马车停在那里,她和厉晟刚下了马车,就吸引不少目光,许多视线从她脸颊上扫过。
厉晟转过去时,刚好看见一男子眼底闪过惊艳,他拧着眉头,心底说不清是骄傲还是酸乏,眯着眼略带危险地扫了四周一圈。
等那些人尴尬地收回视线后,他才冷哼了一声,心底暗呸着,容悦不好意思地推了推他。
后宫无妃,她们这些命妇需要先去景阳宫里请安,再由皇后带领着朝太和殿而去。
因此,进了宫门后,容悦就和厉晟分了开来,那日厉晟将随身带的玉佩给了她之后,就再未收回。
也一直没有人告诉过容悦,那枚玉佩究竟代表着何意。
路过御花园的时候,容悦瞥了一眼不远处荷花池旁的一群女子,就淡淡地收回视线,朝着景阳宫而去。
命妇需要去向皇后请安,而她们带来的子女却并不需要,即使过去了,不消片刻也会出来。
因此,御花园里有很多人,男男女女皆有,不过大多数人都有分寸,男女皆是分开而行。
容悦之前来过景阳宫,很快就被人领着走进去,她到的并不早,大殿里坐了不少人,见她进来,大殿里有片刻的安静。
皇后端坐在上方,见到她,似眸子一亮,笑着道:“还不快过来!瞧瞧,就你最晚了!”
这一番打趣,在告诉旁人,两人关系亲近。
容悦心知肚明,皇后为何这般维护她,她快步走上前,笑弯了眸子,讨饶道:“是臣妇来晚了,皇后莫怪才是。”
有宫人在皇后右下方,摆了座位,容悦刚服身行礼,皇后就让人扶起了她,笑着揶揄:
“本宫若是罚了你,简毅侯还不得来找本宫拼命?”
即使知道皇后是故意这么说的,容悦还是瞬间红了脸,谢恩之后,方才坐下来。
众人听着两人的对话,心底暗暗嘀咕着好命。
不知是在说容悦,还是在说皇后。
最近有一件大事发生。
因为后宫无妃,那些子大臣多多少少就起了心思,全部被圣上按下不发,上日有一人提起此事,圣上勃然大怒,只差言明,后宫只需皇后一人。
原本大臣还有不满,可那日朝堂上,简毅侯一力支持圣上。
更别说皇后的外家,齐侯府,第二日早朝时,齐侯直接参了那位大臣一本,奏折上列数了那人的罪名,被圣上下旨守押入牢。
至此,朝堂上虽还有人不满,却无人再敢明说。
今日皇后的一番做法,也多有感谢简毅侯的意思。
所以这些人心底暗暗觉得皇后甚是好命。
先帝在位时,长公主护着她,靖王虽在边关,可是温王却也护着她,再加上背后的齐侯府,还在闺阁时,就无人敢动她。
如今成了皇后,偏生又和简毅侯夫人交好,直接拉拢了简毅侯。
至此,谁还能撼动她的后位?
容悦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众人,微不可察地轻挑了下眉梢,对于那日朝堂上的事,侯爷之后也和她说起过。
她对于侯爷的决定,一直都是支持的。
这次自然也是。
更何况,皇后能让圣上不再纳妃,那是皇后的本事。
再说了,不纳妃,总比纳进宫后,一辈子都不得见圣颜的要好。
明知道圣上一心皆是皇后,还将族中女子往宫中送,不是害了那些女子一生吗?
所谓的争宠,总要有希望才能争。
除此之外,她还有一点私心,侯爷虽未对她保证过什么,可侯爷至此从不亲近过旁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