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又不看本宫,怎知本宫好看?”江初唯一手抱着小白狐,一手撑着额角,神情慵懒,心里多出了一丝逗趣少年的玩味。
周瑾辞应声抬起眉眼,视线撞一起,他唰地又埋下了头,颊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
懵懂又羞涩,不是装模作样,江初唯打心底信了他,放轻了音量安抚他:“景王莫怕,就当本宫是自家阿姐好了。”
“阿姐?”周瑾辞喃喃自语地唤了几声,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么,眼角悄悄地红了一圈。
江初唯见状,立即想到温诗霜之前跟她说的那些话。
只要是周瑾辞身边的女子,不管是公主还是太妃,甚至是慈乐宫的婢女,都熬不住地相继离世。
明明是软绵绵的小白兔,到最后被传成了煞星转世。
“景王以后唤我阿姐吧?”江初唯越想越觉得周瑾辞可怜,一个人孤苦伶仃地住在慈乐宫,身边可能连个说话人都没有。
“真的可以吗?”周瑾辞欢喜地抬起头,眸光格外的清透干净,透着满满的无害和期待。
“嗯。”江初唯笑盈盈地看着他。
“阿姐。”周瑾辞轻轻地唤了一声,脸上露出温软的笑意。
江初唯笑弯了眼睛,轻快地应了一声。
在家里她是老幼,从小受宠着长大,其实认个弟弟也不错,她可以好生宠他。
有得有失,有取有舍,方知珍惜。
周瑾辞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
她就像现在这般笑得无忧无虑。
第16章 遇刺
江初唯千不该万不该信了周翰墨,跟他进了比这个战场还凶险的后宫。
他阻止不了的事情太多了,今生只求守着她一生平安。
周瑾辞眼眸微垂掩去暗芒,再抬头时,笑脸一如既往的纯善无害。
“这是你养的小白狐吗?”江初唯瞧了眼周瑾辞,又看了眼怀里的小白狐,“你们两个倒是很像。”
又软又萌,惹人怜爱。
“是昨日在梅园捡来的,阿姐若是喜欢小白狐,臣弟便送给阿姐好了。”周瑾辞视线在小白狐身上停留一瞬,眸底浮出的杀意更是如昙花一现,旁人无法察觉。
只有小白狐知道是威胁,害怕地打了两个哆嗦。
江初唯当它受了冻,往自个儿怀里带了带,摸着小白狐的脑袋道:“既是景王的爱宠,本宫怎好夺人所爱?”
“姐姐不是喜欢小白狐吗?”周瑾辞小心地问。
“喜欢是喜欢,但没必要占为己有,再说景王更需要小白狐陪伴不是吗?”江初唯顿了顿,又道,“不过景王平日有空闲的话,倒可以将小白狐带来昭芸宫玩,过两天大皇子跟大公主来了,你们小孩子定是能玩一块的。”
“阿姐当我是小孩子吗?”周瑾辞眨巴了下眼。
“不是吗?”江初唯笑着反问道,“本宫要比景王年长五岁呢。”
如果算上前世的年岁,她如今是二十二岁,足足比周瑾辞大了九岁,所以在她眼里,他不就是个跟大皇子他们一般的小屁孩吗?
他苦等了她这么多年,她却将前世统统忘了。
周瑾辞心里憋着无名火,偏偏又不能发泄出来。
“阿姐说什么就是什么,”面上还要端着乖巧温顺,跟贴心的小棉袄一样,“阿姐等我五年好吗?五年后我来保护阿姐。”
“敏敏,我带你回家,”三年前那个雪夜,周翰墨也曾这样对她说,“定会护你一世周全。”
江初唯信极了他,可是,她的一片真心最后又换回了什么?
所以说,无论任何,靠谁都不如靠自己,只有自己强大才能主宰一切,包括自己的命运。
江初唯却不想打击少年,从贵妃软榻下来走至他跟前,“等你长大再说吧。”
周瑾辞仰着脸望向她,眸底仍是一片温软,但也多出一份坚定,他重重地点头,“嗯。”
今日天气甚好,阳光从窗棂透进来,轻柔地打在少年脸上,泛出一圈莹莹的亮光。
江初唯这才发现周瑾辞皮肤真好,吹弹可破,毫无瑕疵,如此近距离都看不到一点毛孔。
她没忍住地捏上他的脸,“两日不见,我们阿辞长肉了。”
阿辞?!
周瑾辞想过她会这般唤他,却没想过这天来得这么快,嘴角牵出一抹浅笑,怎么也压不下去,最后染上了眉梢。
笑脸绝妙如画,线条流畅无痕,小小年纪已是如此,再过几年怕是要上天,到时还不知要勾走多少少女心。
“阿姐,阿辞方才不小心摔了一跤,”周瑾辞笑脸淡下去,撇嘴,多出两分委屈,可怜巴巴地拉了拉江初唯的袖袍,带着颤音说出最后一个字:“疼~”
江初唯瞬间就不行了,怀里的小白狐掉地上,着急得忘了礼法,直接上手扒拉周瑾辞,“摔哪儿了?破相没有?”
她捏住周瑾辞的下巴,左右上下地仔细打量。
温热的呵气落在周瑾辞的脸上,又酥又痒,周瑾辞险些没把持住,身子往后仰了仰,表现得非常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