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好晚上,只身赴约。
地点在东实旗下酒店的三楼宴会厅。
由经理引入,又被亲自送到三楼,从进酒店开始,一路上,所到之处,皆见摆放的鲜花。
于观厘这么神秘又兴师动众,她似乎猜到了一些,他想要做什么。
岁好站在宴会厅门口,在深吸了一口气后,终于推门而入。
她走了几步,身后厅门被人关上,廊道上的灯光骤然掩于门外,岁好抬头望去,她此时身处在一个流光溢彩的世界里,有着如梦似幻的场景,头顶仿佛有星光闪烁,宛如置身在黑夜里的静谧夜空下,唯有正前方有一束,似月辉洒下来的亮光。
她受到指引,麋鹿一般,提裙轻盈前往。
粉裙钻饰薄纱,随她起飞,仙女最终站在了月光下。
不久之后,男人肩落星辉,踏着另一束月辉出场,岁好弯了璀璨的星眸,微笑着,注视着他捧花走到她面前。
“嗨。”岁好说。
“晚上好。”于观厘回。
她愿意回国,还在爱他,就已经让于观厘心生感激,别的女孩该有的仪式,他更是不能因为时间短就少她一件。
都会给她。
于观厘将花递给她,岁好接过来,捧在怀里,送到鼻下,嗅了一口芬芳。
他看她喜欢,眼里温柔,随后慢慢屈膝,单膝跪在了她面前。
岁好一顿,将花放下,低头看向他,扬唇,轻声说:“求婚吗?”
于观厘回她一个温柔得能融化人的笑,从怀里掏出戒指盒,打开,举到了她跟前。
“嘉宝。”
岁好安静听他告白。
“你曾朝我奔向过无数次。”
“总是一次一次,扑我满怀。”
“这样大概很累,谢谢你,没因过累,放弃跑向我。”
岁好轻轻摇头,“你每次都接住了我。”
于观厘宠溺地看着她。
“这一次,换我,奔向你。”
“希望,你能看到。”
她笑着眨了下水眸。
与她相比,这奔向她的过程实在太短,于观厘明白,“只是,暂时可能等不及了。”
“想先和你结婚。”
该给他设置九九八十一难,走过了,再有一个圆满的结局,但他等不及了,想先从她这里讨要一个结果。从此以后,奔向她,他用整个后半生去践行。
岁好看着漂亮的钻戒,她也曾送过他两次戒指,第一枚,是爱恋开花,第二枚,是爱情初结果,这一次,换他给她。
岁好故意道:“我可以拒绝吗?”
她睁着温柔的水眸,轻声抱怨:“哪有人将告白,求婚,结婚这三件事在半个月内全做完的?”
于观厘笑回:“当然。”
她若真的不愿意,他也会一直等到她愿意,“只要你不拒绝我奔向你。”
“娶你的是我的选择,嫁不嫁,什么时候嫁,这些都是你的选择。”
二人静静看着彼此。
“算了。”岁好最终伸出手,“再折腾几年还是你,不如就婚后折腾吧,我爱哭又爱撒娇,你以后可别嫌弃我麻烦。”
哪个女孩,能心如止水地逃过爱人的浪漫。她是俗气的人,很喜欢他给她的这种仪式感。
岁好单手捧着火红的玫瑰,无名指上戴上熠熠生辉的戒指那刻,宴会厅大亮,周围陆续有人走出来,响起了恭喜道贺声和掌声。
她惊喜地抬头看着一众亲朋好友。
于观厘站起来,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搂进怀里,低声在她耳边唤了一声:“老婆。”
接下来,婚前宴会上,两人共舞一曲结束后,岁好见了父母,林培风,路乔乔等人,却唯独没在偌大的宴上瞧见林图南,她问于观厘:“还是没告诉林图南吗?”
知道林图南和她关系好,于观厘在今夜求婚之前,怕林图南说漏嘴,独独瞒了他。
“送了他邀请函。”于观厘说。
谁知这位今晚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对岁好这么重要的场合,林图南竟缺了席。
期间,岁好和在敬酒的于观厘暂时分开,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后,一位侍者在她回宴的路上拦住了她,交给她一张房卡,说是于观厘正在顶层套房等着她。
哦?岁好轻闪眸,难道还准备了什么惊喜吗?
她满怀期待,依言去了顶层,找到侍者口中的房间,推门进去后,却没见人。
岁好朝里走了走,四处打量,唤道:“哥。”
没人回应她。
身后传来开门声,她闻声回头,见是于观厘,岁好松一口气,依偎过去,在他怀里仰脸笑道:“还有惊喜吗?”
于观厘低头吻了下她的唇,轻“嗯?”一声:“我听人说,你在等我。”
岁好小脸上浮出疑惑的神情,“啊?”
于观厘见状,立马意识到不对劲,门突然轻“咔”一声,他回身去拉,却晚了一步。
于观厘拧了点眉,自家酒店,谁会在他求婚宴上恶作剧,把他和岁好锁在这里干什么?
于观厘欲要掏出手机打电话,他眼里离不开岁好,手机还没掏出来,就见岁好脸蛋绯红,眼神微微迷离,上前一步,从背后抱住了他,依偎在他背上软糯撒娇讲:“热。”
于观厘转身将她收进怀里,闻见了一股奇怪的香水味。
怀里的人这时垫脚,边撕他领带,边送上香唇。
二人一起倒向旁边的沙发,于观厘握住一只脚踝,呼吸微乱地看着压在身上的人,唤了声:“嘉宝。”
很快,他有意识,却像她一样失去了自制力。
本来彼此都空了四年,肉腥不沾,从沙发到床上,俨然都忘了楼下的宴会。
无尽的盛开与采撷。
完不了的索取与给予。
楼下,众人不见两位主人公,岁爸爸派人去找了一圈,也没寻到女儿与女婿。
手机铃声此起彼伏,地上扔着撕碎的纱裙,等失控疯狂卸去时,二人在余韵中逐渐清醒。
于观厘胸膛紧贴着她的背,从背后一遍又一遍地亲吻她的湿发、脸颊,岁好无力缓缓阖眼,过了一会,他将她转过身子,边轻吻边哑着嗓子问:“渴吗?”
于观厘随便套上长裤,去给岁好倒了一杯水,抱在怀里将人喂了,见她渐渐缓神,他才又下床弯腰,在凌乱的一堆衣服里,找出来了手机。
岁好的指尖抚上了他左侧肋骨的位置。
这边还没接岳父的电话,门外动静是越来越大。
于观厘默默用薄被裹好岁好的同时,门开了。
***
距离求婚宴过去了两天,岁好脖子上的痕迹下去以后,终于去见了林图南。
这人被家法伺候了一顿,屁股还疼着,岁好去林家的时候,林图南正趴在沙发上养屁股。
差点搞砸了别人的求婚宴,能不被家法伺候一顿吗?
这事其实也不怪林图南。他那日在赛车场巧合撞见岁好和于观厘接吻,脑袋一根筋,还认为于观厘结婚对象是他那位女助理,误以为岁好放不下于观厘。
林图南这位做哥的,见此场景后,一边骂着于观厘婚前还不老实,一边又心疼岁好傻,抓耳挠腮地,就想出来了个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