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别不要我。”
于观厘是真得慌了。
听到时运然说路茗言怀孕,今天逛街又遇到岁好,多想一点总怕岁好误会,索性回家找老婆,哪想到一进家门先看到了那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
两件事连在一起,第一想法自然是,以为岁好认为他婚前不忠。
于观厘固执地将绳塞到她手中,手被绑着,抬头仰颈,赤/裸的胸膛贴在她腿上,头发凌乱地垂着,这样的姿势和模样看起来有些可怜,“你要是对我不放心,以后就绑着我。”
不仅绑着。
“让我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让我穿什么我就穿什么。”
“我的世界以后就只有你。”
于观厘有过类似的想法,当年也曾想把她拘在他一个人身旁,看牢,哪里都去不了,什么人都见不了,这种方式,他就算是明白很偏激,但确实是又最让人放心心安。
所以她也会对他放心吧。
“我这一生只围着你一个人转。”
“什么都不要。”
他的行为和他的话都让岁好措手不及,等她终于揣摩清楚他这番话的用意后,又觉得太好笑。
路茗言是想让她误会,肚子里的孩子和于观厘有关。
但岁好显然没信。
她很早之前就明白了,不从别人口中了解和定义他。
于观厘,这是,以为她误会了?
才这么求捆绑。
他没错,只是这张脸确实是太容易沾花惹草,男人曾经普通的一张证件照无意曝光,都能直接影响到东实的股票。
何况身家不菲。
从他高中起,她就见证过他的魅力,岁好要是把所有对他有意的人的话都当真,岂不是要累死。
现在,他在说,不要钱不要势,以后只能依附她生活,只把脸给她看吗。
为什么能把要做她的小白脸,这样的话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俊朗温润看起来十分正常的男人,一言不合就脱衣服,求捆绑。
虽然他现在不跳海了,但这也并不是太正常的行为,一丝好笑过后涌上她心头的是心疼。
要是别人家的老公又是要拉着跳海,又是捆绑,岁好第一反应是劝人快跑,只是没想到轮在自己,有个一言不合就微微病娇的老公,她很怕死,却没想过要离开他。
一开始就算是好奇,坦诚相待时也要等一等才好意思去看,而结婚后,哪天晚上有正常地穿上过睡衣?岁好朝下轻瞟一眼,她老公的身体再怎么看也不会长针眼吧。
纤细的软指柔柔松开勒紧他手腕的长绳,于观厘握住了她的手,在阻止她。
岁好手被握着,轻轻转了一下胳膊,往他眼前凑了些,让他看,柔声道:“老公,被蚊子叮了,好痒,你帮我揉揉,好不好?”
花园蚊虫多,她照顾了一会花草,就被叮了,白皙柔软水嫩的皮肤上,几片绯红特别显眼。
岁好一声声老公老公的叫着,于观厘就算心里慌再迟钝也意识她并不像是要和他离婚。
慌乱褪去了一些,他的手掌微微松动,岁好将手抽出,继续一圈一圈松绳,“好了。”
她眨着眼睛,“别人生的孩子会有我和你生的好看吗?”
于观厘反驳道:“我从没想过要一个和别人的孩子。”
岁好笑,将松下来的绳扔在一旁,拉他起来,坐在了沙发上,捡起一个抱枕,挡在了他腰间,外面还有日光,白天里,一直露着,还是觉得蛮色情羞耻的。
“我没误会。”岁好说。
“你要真想要别人给你生孩子,不早就当爸爸了。”
毕竟路茗言四年前就在她面前留下过一本《备孕手册》,要真有他的意思在里面,如今孩子恐怕都会打酱油了。
还有,最近他哪次不是饿狼扑食一样,一次一次诱哄她:做一次,再做最后一次。
又深又久,不哭就永远等不到他最后一次。
只有她的眼泪才能让他收手。
确实是饿了太久。
于观厘神色微凝,拿掌心替她揉痒痒的手顿住。
既然没误会,还是签了协议,她大概是知道了什么,是不是怕他了?
于观厘停下,欲要重新起身,“别离婚,你捆着我,捆着我什么都干不了,不会再拉你去跳海。”
岁好直起身,居高临下拿手摁住他的双肩,将他困住,“老公,你还记得我们婚礼誓词吗?”
“今后,无论顺境还是逆境,无论富有还是贫穷,无论健康还是疾病,无论青春还是年老,我们都风雨同舟,患难与共,同甘共苦,成为终生的伴侣。”她既然做出了这番宣誓,是要强烈且坚定地和他走过这一生的。
“我不怕。”岁好低头亲了亲他的眉眼,“你也别什么都不说,好吗?”
那并不是她的字迹,于观厘被她安抚,平静下来,才渐渐确定了之前忽略的细节。
协议书这算是被她签废了,她并没有给自己留后路。
从s市到q市的这场奔赴,岁好相信,他会学会坦诚。于观厘欲要开口,她不急在这一时,道:“先吃饭。”
她看了看地板上那一堆衣服,衬衣坏了,肯定是不能穿了,又来得匆忙,连行李都没带,岁好从沙发上下来,再怎么着,也该给他先找条浴巾围上吧。
q市是罗温予的故乡,这处是她的一套住宅,当年蒋嵊览曾在她家中借住过一段时间,恐怕就是这套。
果然,岁好打电话问过罗温予后,在一楼客房找到些男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