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翰回家的虚心求教非常有效果。第二天财务部就炸开了锅。我借着核对昨天账目的事儿上财务部看热闹,一进门就听见了财务部副部长的嘶吼:“这么低级的错误,你那会计证是假的吗?”
昨天送表的小张低着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我竟有些于心不忍,堪堪别过头去,跟江芯悦打了个招呼。
“芯悦姐,这是昨天公关部报销的那份儿,翰总签好了。”
江芯悦接过单子,时不时还朝小张那边投以同情的眼神。
“芯悦姐,这是怎么了?”
“哎,别提了,昨天拿给你们那份儿表格,好像出了点错,不知怎么的,让董事长看见了。”
“啊?有错么?我都没看出来……”
芯悦姐摇摇头道:“你又不是学财务的,哪能看明白这些。嘿,你怎么亲自来送单子了,好说歹说也是一个副总秘书,打个电话差人去拿就得了呗。”
我也叹了口气小声道:“我初来乍到,当然别人怎么说,我怎么干了,生怕做错一点儿,所以就来咯。”
“呵?这是我们部门有人差遣你啊?”
芯悦姐一副人美心善的长相,说话也直率,我对她没什么芥蒂,于是尴尬地点点头。
“你别听那些狗腿子的使唤,你一副总秘书,比她们职级大,他们不就看你是……”芯悦姐把后半句话咽回了肚子里,摆摆手道,“算了算了,以后有什么不懂你就来问我,依我看啊,昨天给你们那什么错误的报表,说不定也是故意的。”
芯悦姐还想再说,席鑫就出来了,制止了副部长的呵斥,让小张进去,替他解了围,可我心里却对这位席部长,升起了浓浓的敌意。
最终那张有问题的财务报表换成了一张十分正确的,堪称完美的数据。
晚上回家,我跟敬十年说着这事,他眉头锁在了一起。
“财务部这是明晃晃的试探你俩,你居然聪明了一回,难得。”
我看着他一本正经地说出这段话,直接把手里瓜子扔了过去。
“哎,你俩打架就打架,别破坏我的干净卫生啊!”三哥吼了一声,站我们面前说。
我瞪了三哥一眼道:“明晚上华裔大厦,不许迟到!”
见他嘴角抽了抽,我满意地接着揍起身旁幸灾乐祸的敬十年。我打累了,收回手,想了想这事儿其实我能察觉,还是得归功于以前对这方面做法挺熟悉的:“我以前教门选修课,有些学生认为,选修课人太多,老师不会仔细看作业,就随便抄了几句交作业。然后他们没想到我蹲厕所时候闲着没事儿全看了,在我大发雷霆后,赶紧重新写了补给我,怕重修。”
“选修课是啥?”三哥和敬十年呆呆地望着我齐声问到。
“你俩能不能关注重点!”
“你是想说那个账目的事呗。”敬十年说道,三哥见无趣就去调电视了。
“我有不太明白他们试探的目的,难道单纯就是想给我和陈翰难堪?”
“肯定是真的账有问题呗,傻瓜!”他说着在我头上敲了一下,“财务部看来水很深啊,不对,是这个公司水都浑的狠。”
我再次上手挠他。
“别闹别闹,广告完了,你看开始了,开始了!”
第二天到公司,依然是平静下的潮流暗涌,不过快一个星期了,基本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琐事,见到的还是那几个天天见的人。
于是干脆晚上早早跟陈翰告了假,上华裔大厦等三哥。
上到七楼绕了一圈才找到712,一看门头,徐慧心里咨询室。再一看旁边挂的牌子,“留米心理学博士”……我扶着额头一阵郁闷,敲了敲门进去,就看见一个穿着套装,打扮很整洁的女人,正在倒茶。她放下水壶热情地迎上来道:“估计着你们就是这会儿来,就你一个?”
我摇摇头,之前打电话联系时候就听出这位徐博士非常热络,而且是热络的不会让人厌烦的类型,今天一见,更是觉得靠谱。不枉费陈翰找了那么多狐朋狗友才找到这一个心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