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到了阿常家,持盈暗暗抹汗。与她想象的不同,眼前是座高门大宅, 牌匾上书“锦园”二字,远远一望就气势非凡,要不是她一直走神,也不会到门口才发现。真是人不可貌相,在她的认知里,阿常只是神仙洞主的一个手下,且他衣着普通,行事低调,怎么看也不像是大富大贵的,持盈没想到他们兄妹能住这么好的地方。
进了锦园,阿常陪着陵钧和持盈饮茶,阿青进去换衣服。一盏茶的工夫,只见阿青一身素纱裙,两根麻花辫垂至腰际,末端分别坠着一撮流苏,这打扮既简单又俏皮。
阿常见了笑道:“可算有几分女孩儿样了。”持盈和陵钧也跟着笑起来。
阿青脸红起来,一边嗔怒,一边抱着持盈的胳膊不依。持盈被缠得实在没办法,拍拍她的手安慰道:“阿青最可爱了。”
晚宴是在院子里用的。这时节,石榴花开得正好,绿叶衬着红花,分外妖娆。陵钧举着酒杯道:“持盈,你应该穿红裙。”
持盈愣了一下,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浅蓝色的衣裙,疑惑地想:难道自己穿素色的衣服不好看?那边陵钧想的却是:“眉黛夺得萱草色,红裙妒杀石榴花”。如果持盈穿红裙,这一树繁花都该黯然失色了。
阿常显然深解其意,只见他假意饮酒,实则偷笑。阿青和持盈一样搞不清状况,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还是不明白。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几人凑在一起,开始还都正襟危坐,到后来完全随意了,他们聊儿时趣事,杂谈轶闻,还有一些无关痛痒的私事,颇有惺惺相惜之意。
阿青不善饮,醉得厉害,阿常哄她先去休息。她一走,剩下的人都清醒过来。持盈率先伸手:“你看看这个。”
阿常看了半天,摇摇头,不解道:“怎么了?”
“唉,原来你也看不见。”持盈叹息,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阿常听了,脸色也不好,“出了这样的事情,我是最有嫌疑的那个人,只是无论你们信不信,不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