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伯道:“在父亲的书房内,不是有玄铁画轴、金银丝织的太清老君圣像么?有怹在,怎么这屋子里却几乎断绝人气呢?有怹在,怎么这屋子里会潮湿如斯呢?莫非道祖圣君,已经弃了我风家了吗?”
“不!不会!”风和不知这其中缘由,但他绝对要否认风家失道的事情,老家主赚来的功德,就能让风家永永远远处在道中。况他们风家先祖伏羲,还是火云洞中,三皇之首!
“兴许是圣像有恙!”风和说了一句,急带着众人前往书房,二十一人蜂拥而过,各人身周人气喷薄。这等磅礴人气有了明显的作用,只听得咯吱吱的声音响起,使本来潮湿之中软化的房子整个又恢复干燥,坚硬如钢了!
而众人不顾这些,或者说对于这种情形早已有所预料,所以毫不惊讶,只是跟着家主前往书房。唯独有些惊讶的祁骜,却因为他便是胖子也没有修行者们的体质,所以他在众人的“簇拥”之中,也走向了书房,根本没有机会感测这等异样。
而等书房的门开启,众人一眼望向那老君圣像之时,俱都屏住了呼吸,大气也不敢喘了。一尊老君画像挂在哪里,通身晦暗,毕露锋芒,并不似道祖圣君,分明的地狱魔神!
“踏踏!”杳伯踉跄了两步,跌撞着来在这画像面前,入目的情形让他的眼前几乎一黑就要昏倒,还好他终究是忍住了。这像仍是金银丝线相织,但已不是平面,反却立体了。
原来那织就衣物的金线竟是融化字线上垂落下来,却没有离开丝线,只形成一个个小小的箭,黏在丝线之上。本来金银丝线的道袍,却因为这无数的金丝流镝,呈好像变作了一立体的金铠,而这金铠,正就是锋芒的来源了。
金线如此,银线也有异样,但似乎银线的变化到合乎些常理,银线的表面发灰,而也因此使得整个图像晦暗。如此晦暗的金铠之人,恍若沉沦黑暗的灭世杀神,也才给了众人如此震撼。
杳伯一眼就看懂了,“看似这银线的变化在情理之中,但这银线在我修行者的手中,从不该有如此情形,它本当一直都是银亮的。便是这物事被遗弃无数载,也不该有这种凡品般的氧化、硫化的情形。
“修行者的事情不该归结到凡人的结论里去。这不是氧化硫化,这是蒙翳。‘银丝蒙翳,金线流镝’,这变化的征兆表白着,我风家之内必是有大苦大罪的祸事,才使得这圣像有如此变化!”
“大苦大罪的祸事?”天子双目一眯,“那鳞屑浮空,是也与此有关了吗?”
子规点头,“必是如此了!而也许我们走了半天,还没有走出风家最开始的谜团,还没有走出风家旧十二人所做的事情。”
“旧十二人所做的事情。”丹歌想了想,那不就是救活大火星,为老青龙续命一事吗?!他忙问向子规,“你为何有如此推测?老青龙死,新青龙继,恶妖阴谋被破,那事情早该告一段落了!”
“为什么会想到?!”子规觉得丹歌这个问题有些好笑,“谁会想不到呢?这圣像之后掩盖着的是什么?”
风和超前探了探手,“那是……”
而杳伯已经抢先一步,将圣像摘了下来。圣像之后,就露出了通向这屋后四面环和空地的暗门机关。杳伯伸手暗动其中的机关,应着声响,那一道通往空地的暗门缓缓开启。
子规道:“就像这机关藏在圣像之后一样,也许在我们所知的事情幕后,火依然有着一些不为人知却分明紧要的东西在呢。”
杳伯长长叹息,他此时已经没有了决定此行之时的心态,他本是要来游览回访,而进也变作了深究释疑。这沉沉重担里,是关乎风家兴亡的大事了,一个大苦大罪的祸事,难道风家在这举起之际,要忽然夭折吗?!
杳伯不敢想,也不愿想,他只能以最好的祝愿期待着。他朝那暗门一指,“这个紧要东西的答案,会在这后面吗?”
“不知道。”子规的回复与风家的命运一样前途渺渺,“但若不在此处,就只好在鳞屑浮空的事情上深究了。”
“那,就来悄悄吧!”杳伯伸指只见,就强行将风桓操纵的元阳珠夺过了一颗,他捏着珠子,抢先一步跨过了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