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歌子规点了点头,但悄然扁嘴,暗暗思忖,“看什么?不过死尸一具罢了。”
十个人齐齐都向东面那“蛹”走去。忽然,子规早早地扭了个头往那西面的上望去,随之丹歌也扭头,接着几道风声来袭,八井祭司们齐齐扭头看去,只见三个人落在了山前。一人在前,两人在后。
头前这人上身穿着紫色各自衬衫,下身是蓝色破洞的牛仔裤,脚上一双老布鞋。陈旧与新颖,端庄与嘻哈,全然一身。
他头顶两边剃光,当间绿色的头发许有一尺多长,前面一绺耷拉着遮了一只眼,后头编了个小辫,其余的被抹了发胶,朝天直愣愣地扎着。
这人五官还算凑合,但再丹歌子规他们十人面前算是丑的了,尤其他那模样又被头发遮了一半儿,半边脸看不到,这半边脸似乎长用于表情,龇牙咧嘴的。
后头的两人倒是规规矩矩的,没有这人这么多的花样。
“焦岩?他怎么来了,跟着他的不总有三个人的吗?少的那……”焦乾暗暗说到这里,心里猛然咯噔一下,他悄悄地瞥了一眼身后那个“蛹”,“莫不是……,他布局都算计到我身上来了。”焦乾说着目中闪过一丝不屑和狠意。
这风格独特的焦岩带着后头两人往前走了几步,操着吊儿郎当的声音说到:“哟,这不八井嘛?回到家门前往后倒腾什么?当间儿那俩孙子谁呀?又tm贵客?”
焦乾扭头向丹歌子规传递了个歉意的眼神,扭回头来对着焦岩道:“焦岩表哥。你不在族里待着怎么天黑了要往外头跑。”
焦岩一拗头,把披挂脸上的绿毛捋顺,“今天一天没见焦芽了,听人说是出来玩了,我们出来找找。”
焦乾闻言闷声出气,他已经猜测到他们身后被绑的人就是焦芽,他眼睛微微一眯,“绑架同族,这罪名我倒还扛得起,我看你焦岩能玩多大!”
丹歌忽然问向焦乾,“这焦芽修行如何?”
“修行不怎么的,但他常常听从焦岩的话来挑衅我们,对我们各自的手段倒是尽知。”焦乾随意答道,他还沉思在这焦岩的布局之中。
而丹歌却因为这焦乾一语心中明朗了许多,“看来这被绑之人就是焦芽了,他之前面对焦巽的攻击全神贯注,就是因为熟悉那样一招,而之后焦离焦巽的协作必是焦芽没有想到的,所以才被捆了个严实。
“这焦芽刚刚落地,就被自西面暗处出现的幽针杀死,然后这几人立刻从西面山上窜出,目的是寻找焦芽。这答案不言而喻,这焦岩策划一出杀害现场,意欲嫁祸给八井祭司。不过焦芽常常听焦岩的话,就算和焦岩不是手足,也应该是焦岩的得力助手。这焦岩怎么能狠心……”
此时焦乾对着焦岩道:“刚巧,我们遭遇了一个敌人,这会儿被绑在那边,你随我们一道看看,也许就是你那喽啰跟班。”焦乾这一句话出口,就将绑架同门变作了一场误会,可谓真是机敏。然而这误会成立的前提是:焦芽还活着。
焦乾自以为化解了危机,扭头带着一群人往过走,却在扭头际看到焦岩那半边脸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他的心又再次不安起来,“这家伙的计划不止于此吗?”
几人很快走到了这“蛹”的旁边,等所有人站定,焦乾使个眼色,焦巽点头,一挥手,那绿色的绳索立刻消解,散在空中化作无物。
这当中包裹着的人也显露出来,和焦岩身后那两人打扮有些类似,规规矩矩的样子,显然正是焦芽。
这焦芽此时面色惨白,双目大睁,气息已绝,显然死去了。
“蹬蹬”,焦乾后退了两步,大睁着眼直愣愣地看着地上这死尸,他想质问焦岩怎么下得去手,“焦岩……”
“焦乾!”那焦岩怒吼着打断了他,“你让我看的就是这个?!一具死尸?焦芽虽然惹你们八井不喜,但都是我唆使的,他到底是你们的同门,你们怎么下此毒手?!”
“你……”焦乾无法辩驳,这些人明明是刚从西面的山上出现的,他们和这焦芽相距很远,他们做不到杀害焦芽,除非是靠厉害的暗器,或者是焦芽情愿为了焦岩的布局而自断。无论哪一种,八井祭司们都无法解释自己,这杀害同门的罪名,一定会扣在八井头上。
丹歌子规此时却有了新发现,他们看到了那眉心处极为细弱的一丝明光。
子规看着丹歌,丹歌对他悄悄地说道:“留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