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欺人太甚, 痴心妄想,是可忍孰不可忍!
爬楼?
想都别想!
楼下刚冒出一只手,她蓄势待发、等候多时的脚立刻就踩了上去。
对方惊讶地抬起头看她,阮软理直气壮地看回去,下巴抬高, 神情倨傲。
对方的眼神从起初的吃惊到放松再到震惊最后慢慢裂开了, 他低下头朝着下面叫嚷的人露出了一抹苦笑。
是他怂吗?
是的,他怂了。
是他怕了这么一个软萌奶凶的小姑娘吗?
不是的, 他怕的是小姑娘身后那个。
是满脸凶悍,浑身冷气, 眼神危险,随时都有可能接替小姑娘的位置突然掏出四十九米大长刀捅他一个对穿的那位……
阮软从楼顶倾身探出一个头, 眼神幽幽地看着下面不断叫嚷嚷的人,她小嘴轻启,语气凉凉:
“滚。”
……
……
底下的声音像是突然断网掉线了一样消音了。
一长串一长串的沉默之后——
“其实这栋楼吧, 虽然看起来高端大气上档次,但是我觉得跟我们身上的气质不搭,身为靓仔,我们一定要把靓仔的气质表演到位——换楼住吧, 这个有点难度,干不过。”
“我觉得对面这栋楼风水更好,更符合我们的气质,你们觉得呢?”
“臣附议。”
“臣也这么觉得。”
“看看,这老旧的墙皮,生锈的防盗网以及窄小黑暗的楼道,多么有范儿,就特别符合我心目中鬼楼的标准,我从小的梦想就是能在这种楼里住一夜!”
几位兄弟勾肩搭背,干脆利落地走进了对面的楼房里,他们一边若无其事地说笑,一边流下了感动的眼泪。
能有什么办法,都怪天意弄人冤家路窄还干不过对方……
十二个人,走了八个,留下来四个,一个是还挂在楼上的严纵,剩下三个分别是队长黄健和两个副队程枫和薛沐。
这三人仍抬着头看着楼上,神情都有着不同程度的复杂。
关键时刻还是队长们对他们好,还特意留下来等他。
严纵如此想着,眼眶湿润,硬是挤出了两滴感动的眼泪来。
“走吧,我觉得他已经没有救的必要了。”
黄健满脸惋惜地转过身,朝着对面的楼房坚定地走去。
程枫和薛沐也认同地朝严纵和他头顶上那两个人看了一眼,转身离去。
才感动了一秒钟的严纵:……
卧槽?
这什么绝世感天动地的兄弟队友情?
兄弟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就是这么的无情。
曾经还口口声声说是扛把子兄弟的队友瞬间走得干干净净,不仅如此,甚至还能看到他们一个个偷摸摸地趴在对面楼的窗口,冷酷无情且幸灾乐祸地隔街看着他。
严纵独自挂在楼外的风中,突然明白了什么叫:那脆弱的兄弟情啊,都不用风吹,走两步就散了……
兄弟靠不住,只能靠自己了!
他忍着被盯得发麻的头皮,再次抬头去看上面的阮软,勇敢地咧开嘴露出了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脸。
“你还不滚?”
他刚咧开一个丑丑的笑,一个比那声滚还要凉凉地声音宛如惊雷在他耳边炸起,他原本已经挂得有些酸软的手臂瞬间就来了力气。
“好要得!”
仿佛是得了赦令,他不顾还在被踩着的手,直接抽出手,猴儿一样几下就顺着水管滚了下去,然后拍拍屁股冲向对面楼。
他要跟那群塑料兄弟来一场恩断义绝割袍断义的决斗。
楼里的兄弟们看到严纵竟然如此容易就度过了危机,拍拍胸口松一口气的同时又带了点一点可以直接死兄弟情的遗憾。
当初那两人杀死四阶丧尸的情形还历历在目,他们一是存着不去得罪的心思,另一个原因还是因为之前他们心里理亏。
只是没能看到严纵被收拾,他们有点遗憾而已。
“其实挺想看他被揍的,可惜了。”
“我透!可惜你b啊!淦!和你们拼了!塑料!今天就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