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龄紫当时忍不住就哭了。
那一刻的她好无助,也好脆弱。
第一次面对这种事情,整个人都是慌乱的。
沈惜霜翻了翻白眼,不耐烦地说:“哭哭哭,你怎么就只知道哭?你动动脑子好不好?哭就能解决问题吗?”
沈龄紫努力憋着。
她想说,其实她真的不想哭的。
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一有人凶自己,一遇到问题,她的泪腺好像就不受自己控制。
随着年岁一点点长大,沈龄紫总能很好地伪装,她不敢在人前哭,遇到天大的事情都会努力咬着牙自己憋着。
等到无人的角落里,她才敢放声自己一个人哭泣,权当做是一种发泄。
她的难过来得快,去得也很快。大哭一场,她又能精力充沛,尽力去解决问题。
谁规定哭就是无能?
谁又规定不能哭泣?
创立dingdong工作室,沈龄紫是想向家人证明,她不是一个只会哭的女孩子,她也可以完成自己的想做的事情。
可现实是,她似乎还是那个爱哭鼻子的小丫头。
梦里的沈龄紫哭得泣不成声,她忽然听到有人安慰自己,轻轻拍着她的背脊,低声哄着:“都是做梦,是假的。”
那声音低沉又好听,让人无法忽略。
沈龄紫缓缓从梦境中睁开眼,闻到熟悉的草木清香,才确定自己身旁的人是谁。
梁焯不请自来,这会儿侧躺在沈龄紫的身旁,一只手正捂着她的小腹。
外头的天早就黑透了。
房间里开了一盏暖橘色的小灯,沈龄紫清清楚楚看到他。
“你怎么来啦?”
刚睡醒,沈龄紫的声音奶奶的。
今天的沈龄紫实在很累,所以在下班前和他发了消息,说自己晚上不和他一起吃饭了。
当时梁焯回复说好的。
他们两个自从确认关系之后,几乎每天都见面,虽然见面的时间短,但仪式感还是满满的。每天都要一起吃晚餐,梁焯还会亲自送沈龄紫回家。分别的时候还都会来个依依不舍的吻别,你侬我侬。
沈龄紫必须承认,有个人可以依靠的感觉真的很好。
现在这个人就躺在自己的身边,沈龄紫心里顿时觉得好满足。她也不管什么害羞不害羞了,侧过身来一把抱住梁焯,把自己的脸往他胸膛上蹭。
她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感受着他身上暖和的体温。
好开心他会突然出现。
梁焯下意识低头在沈龄紫额上亲了一口,说:“肚子饿不饿?”
沈龄紫摇摇头:“不饿。”
梁焯低笑:“都八点了还不饿?你晚上是不是偷吃了?”
沈龄紫说:“没有偷吃呀,我没有胃口呢,就是好困好困。”
梁焯伸手捏了捏沈龄紫鼻子,宠溺地说:“小猪。”
“我才不是呢。”
梁焯还没下班的时间点就翘班来的。
进屋的时候家里一片漆黑,就卧室亮着一盏小灯。他看到沈龄紫就窝在小床上睡觉,一张小脸煞白煞白的,被子拉起来盖到下巴。
梁焯便褪了自己的西装外套,侧躺上床,一只手伸进被子里,在她的小腹上轻轻地揉了揉。他知道她应该是肚子不舒服了,整个人蜷缩在哪里,特别招人心疼。
昨晚的梁焯也是在这里过夜的,他耍赖不走,说是沈龄紫欠她的,他得换个方式补偿回来。
沈龄紫很无辜的,来大姨妈这件事她又不能控制的。而她也被他折磨得有够难受。
她推他往屋外走,但力气哪里抵得过他。有个人存心要耍赖了,她完全没有办法。
知道自己身体不便,赶不走他,妥协的只能是沈龄紫。
于是两人就挤在这张床上睡了一夜。
沈龄紫倒是很意外的是,昨晚这一觉她睡得挺好的。她很自觉地把他当成了一个抱枕,像只无尾熊似的缠着他。
可梁焯昨晚怎么可能睡得好,香软在怀,他吃也吃不到,留下来反而是折磨自己。
傍晚两人相拥这一觉,梁焯就当做是给昨晚补眠了。
“刚才做什么梦了?”梁焯用自己的额蹭着沈龄紫的,轻柔询问。
沈龄紫老实说:“我刚才梦到自己才来大姨妈,被全校的同学嘲笑。然后我姐姐就来了,我忍不住就哭了。”
梁焯心疼地啄了啄沈龄紫的唇,说:“以后想哭了,就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