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想说的?”邬芳苓颤着声, 逼着自己不要流眼泪。
万思博依旧低着头没有与邬芳苓对视, 也让沈龄紫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
很快,他挣脱了沈龄紫禁锢自己衣领的手,一副嫌弃的模样拍了拍自己的衣领,笑说:“你们大老远就来打我这一巴掌, 还蛮辛苦的。要不要进屋坐坐,我给你们道一杯热水喝。不然到时候别说我这人不厚道。”
沈龄紫蹙眉,感觉自己根本就不认识眼前的万思博。
明明以前的万思博不是这样的,他这个人待人对事都很温柔。
可现在,他自己做错了事在先,却一副阴阳怪气的模样。
“万思博!”沈龄紫低吼,努力握着自己的拳头,“你是个男人吗!”
“怎么不是啊?”万思博看着沈龄紫,“我是不是男人,应该有些人更清楚吧。”
这话是说给邬芳苓听的,但他却看都不看一眼邬芳苓。
就连邬芳苓,也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认识万思博。
为什么这个人会变成这样?
明明几天前,他们还在视频里憧憬着未来,明明万思博说起来时眼底还泛着期待的泪光。
可一转眼,他居然瞒着她出轨了半年。
万思博幽幽地说:“七年的感情,我对邬芳苓不算差吧。你们看看,有哪个男朋友做得比我好?还别说以前还是邬芳苓舔着脸非要追求我。出轨这件事我就认了,当我的错吧,没什么好反驳的。”
“什么叫当你的错?本来就是你的错!”沈龄紫气不打一出来。
万思博笑:“说真的,我腻了,腻了总不能怪我吧。我也有选择新鲜感的权利吧。你们不高兴就再打我咯,以后就别来打扰我了,真的,死缠烂打很烦人的。”
这下,不用轮到邬芳苓动手,沈龄紫一巴掌甩到了万思博的脸上。
“啪”的一声,在楼道上清脆响亮。
活了二十六年,这是沈龄紫第一次动手打人。
她在颤抖,不仅是手在抖,连声线都在颤抖:“老万。叫你一声老万,是缅怀过去的那个万思博。这一巴掌,不能出气,也弥补不了你们的七年。但是万思博,我曾经跟你说过,你辜负邬芳苓,我第一个跟你没完。”
“你跟我没完?你又是谁啊?管那么宽?男女分分合合不正常吗?你看看你们。”万思博似乎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你想怎么样?就你细皮嫩肉手无缚鸡之力的,还想对我做什么?”
沈龄紫忍无可忍,拿起一旁的扫把就要往万思博身上打。
她终于知道,一个人被逼到一定的地步,真的会有冲动这一说法。
可邬芳苓拦住了沈龄紫,说:“别打了,脏了自己的手。”
事实上,如果不是今天沈龄紫果断地带邬芳苓来这里,邬芳苓还会天真地以为万思博会回头。可现在看来,一切都回不去了,她的心一点点地冷了下去。
“万思博。”邬芳苓轻喊了一声他的名,“你能看着我吗?”
全程,万思博没有看邬芳苓一眼。
邬芳苓装作轻松地说:“好歹交往了七年,让我看看你的新女友呗。你不是说对我腻了吗?我想看看她有什么新鲜的地方。”
万思博很干脆,抬头看着邬芳苓说:“好啊,这又有什么问题。”
他说完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接着语气温柔道:“亲爱的宝宝,方便来一趟我家吗……哎,还不是有些甩不掉的狗皮膏药……嗯,快点哦。”
电话挂断,万思博又是一脸的冷漠,仿佛眼前不过是两个陌生人。
他伸手推开挡着自己的路的沈龄紫,拿出钥匙去开门。
沈龄紫拉住摇摇欲坠的邬芳苓。
邬芳苓朝沈龄紫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房门被打开,万思博朝她们喊了句:“进来坐坐啊,好歹也相识多年,总不能说我连个椅子都不给你们坐吧。”
邬芳苓冷笑:“好啊,那我们也不客气了。”
万思博租的房子不大,只有一室一厅,但屋内和外头走道上的脏乱差形成鲜明对比,被打扫得一尘不染。他从来都是一个爱干净的男孩子,还记得以前和邬芳苓出去约会的时候,看到邬芳苓的白色板鞋上染了污渍,他就会蹲下身来拿出纸巾仔仔细细给她鞋面上擦拭干净。当时可把一百瓦的电灯泡本人沈龄紫给看得一愣一愣的,那叫一个羡慕。
其实邬芳苓不止一次来过万思博这个住处。
这一年他们异地,为了节省开销,每次沈龄紫来都是直接住在这里。她真的没有觉得这里有什么不好,关上房门,就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小天地。
就连,阳台上的那盆含羞草,都是邬芳苓带过来的。
邬芳苓看着阳台上的那盆含羞草,二话不说直接拿起来扔在了垃圾桶里,质问万思博:“还留着这个干什么呢?”
万思博一怔,继而笑道:“别大惊小怪的,谁记得这些东西啊,放着就忘了呗。”
邬芳苓点点头,一脸自嘲的笑。
外头的天不知不觉已经变暗了。
这个城市的白天似乎也很短。
沈龄紫突然接到一通陌生来电,她接起,就听到那头于荣轩的声音:“沈龄紫,你在哪儿?我在你家门口。”
碍于是在万思博住处,沈龄紫走到门口接电话:“你在我家门口干什么?”
于荣轩说:“昨天下午你跑什么跑?你以为我要追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