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很多有的没的。
不止季寒川,关雯雯听着听着,也吐槽:“这到底是哪年啊!哎,都不用手机支付的吗?”
孔新头发湿淋淋的,滴着水。他头脑空空,典型的一次只能想一件事。关雯雯这一开口,就把孔新的思路拖走。孔新反驳她:“看你,什么都不懂。男人说话,有你们娘们儿插什么嘴?”
关雯雯:“……”
她反思。
我错了,我为什么要和一个智障讲逻辑。
孔新大谈特谈:“都说了,是非法交易!所以不能走手机啊,得用现金!那些贪官,不都是这样,家里堆一堵墙的现金。”
关雯雯:“……”不错,至少看了之前那部特别火的反贪电视剧。
至于“一个手提箱根本装不了多少钱”这种事儿,关雯雯思索片刻,决定大度一点,不和他计较。
因关雯雯插话,所以季寒川又花了点时间,把话题拉回去。
那天,孔新正在捣鼓箱子,忽然听到门外有声音。
要么是客人回来了,要么是真正的保洁。
孔新眼珠一转,抱着箱子,躲进了衣帽间里。
外面有淅淅索索的声音。孔新原本还担心,答案是前者。但往后,他渐渐放松:听动静,应该是保洁。
他百无聊赖,继续摸索手中样子,想知道要如何打开。没有密码,但在按开关之后,箱子不动。所以孔新猜测,应该还有暗处机关。他甚至有点小小兴奋,觉得自己找到了非法交易的关键证据!这么说来,其实可以更有追求一点,比如举报给国家,拿一笔奖金。
他正想得美滋滋,就听到一声惊叫。
外面出事儿了。
孔新愣住,不太明白。他小心翼翼地把衣帽间的推拉门推开,往外看。那保洁似乎正要给垃圾桶换新塑料袋,这会儿正把旧袋子从垃圾桶上取下,却发觉了什么东西。
那“东西”,在床的另一边,离门最远的地方。
孔新进门的之后,只是粗略扫了一眼那边,确定没有人。到这会儿,他才细细地看,然后察觉,那边墙上的贴纸上,似乎有些不同。
保洁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出去。
孔新抱着箱子,蹑手蹑脚地走出。他去床边,惊愕,又恐惧地看到,那里竟然有一具尸体。尸体的手臂像是被什么东西吃了,有孔新不太能认出来的牙印。旁边都是血,若说墙上的血还因壁纸的图案,所以有些分辨不出。那地毯上、床单上……
清晰又分明。
孔新喉结一滚,踉跄着跑出去。他觉得不对劲,觉得害怕。这么看来,自己的确目睹了不得了的东西。
之后,保洁报了警,警察来“勘察”了现场。孔新浑浑噩噩,抱着箱子,在自己宿舍里。他是事后才发现,自己惊慌之下,竟然把这玩意儿抱了出来。所以孔新十分矛盾,不知道要把这箱子怎么处理。上交给警察吗?
他是个没有什么常识的人。
并不知道,警方查案,要讲什么证据。
所以孔新的第一反应,是:他们会不会以为我是凶手?把我抓起来?
孔新绝对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
所以他做出第二个选择:不行,不能交!
这期间,季寒川问他:“那你是怎么把箱子打开的?”
孔新难受地皱着眉毛。长久被倒吊着,他觉得脚、腿,腰以下所有地方,都发麻,冰凉,难受至极。他有心求眼前一伙儿人,把自己放下来,好歹正过来啊!但是又不敢。
孔新福至心灵。
他知道了!
这伙儿人,兴许就是1821住客的“非法交易”对象。
这个猜测,像是打通了孔新的任督二脉。但在“清醒”之余,他更加惶恐。既然是道儿上的大佬,那要杀自己,恐怕还有其他手段吧?光是刚刚浸水那一下,就去了自己半条命,往后,谁知道还有什么折磨。
孔新忙不迭说:“就是那么打开的啊!”
季寒川深呼吸。
孔新也终于聪明了一回,发觉对方并不满意自己的答案。可他也的确痛苦,不知如何分所。孔新:“也就是不小心,碰到那个地方。”他费劲地描述,告诉玩家们,箱子上的确有开关,在隐蔽的地方。他那会儿太慌也太乱了,莫名其妙就碰到、打开。看到里面的药水,觉得莫名其妙。之后,又开始认为,那一定是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东西。
季寒川说:“然后你就喝了?”
孔新赔笑,“哪儿能呢,我捉了只猫。”
旁边就是大学,大学里有许多流浪猫,也要专门喂猫、给猫凑钱做绝育的社团。孔新之前没事儿干,在学校里闲逛,曾经碰到过一个喂猫地点。他去那里蹲守,很容易蹲到一只三花。
给猫喂完药水之后,孔新小心翼翼地观察。
季寒川:“有什么结果?”
孔新:“没什么……”
药水对猫不起作用。
所以孔新开始怀疑。
1821有人死亡的事情,并没有传开。知道的人,只有当天一个经理、发现现场的保洁,还有孔新。孔新惶惶不安,待在自己那间小地下室里,看着窗口的一点光——他这个地下室,是有窗户的,但只有二十公分左右,露在地面上,好歹不会把人憋死。但每天,都要看外面一双双鞋子走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