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雪花又洋洋洒洒飘起来,落在树上、头上、睫毛上,整个世界一片银白。
两人年轻的身体紧紧相拥在一起,小插曲过后,吻得自是缠绵悱恻,感天动地。
李汤霓忽然停下来调皮地问:“咦,版本升级啦?好像比以前高精尖得多嘛。”
曲南休嘿嘿地笑着说:“谁叫我抓紧恶补了功课呢?不过我会告诉你,我不光补了接吻技巧,还顺带着未雨绸缪地补了别的知识么......”
“讨厌!”
热吻继续。
正在曲南休万分投入的工夫,李汤霓忽然再次拼命挣脱他的怀抱,胆战心惊冲他身后喊了声:“爸,你还没走啊?”
犹如当头一棒,曲南休当场石化,表情僵住,连眼珠都不敢乱转,双手立马收到身体两侧站得倍儿直,简直能拉到路边当电线杆了!
“哈哈哈哈!”李汤霓笑得花枝乱颤,眼泪都快出来了,“逗你玩儿的!”
曲南休懵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心有余悸地说:“李汤霓,不带你这么逗人玩儿的,要是把我吓出什么毛病来,你一辈子的性福可都没了啊!”
李汤霓咯咯地笑着抱住他的胳臂轻晃:“好了好了我道歉嘛,刚才你犯错,现在我犯错,咱们两讫啦。”
“还没两讫呐。你送我书了,我还没送你东西呢,走,跟我去取。”
“什么东西呀?不是把你自己系个蝴蝶结,当平安夜的礼物吧?”
曲南休幽幽地说:“现在还不是送我自己的时候。”
虽然内心深处早就巴不得把自己送上门去了,就算她充话费的时候白搭都行。
他很快到寝室取了那个旋转木马音乐盒,重返楼下。
温暖的橘色路灯下,拧好发条,清脆悦耳的乐声在雪夜里妙曼响起。
镜面周围亮起一圈小灯,几匹小瓷马你追我赶地跑了起来,还有节奏地一上一下忙活着。
中间有个小人偶在跳舞,可惜做工不是特别精致,动作也显得笨拙,偶尔芭蕾没跳好,把自己摔个跟头。
可李汤霓还是看得目不转睛,一遍又一遍地拧发条,乐此不疲。
她长这么大,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没玩过?
可那扑梭梭颤动的睫毛下,那双秀丽的眸子中,分明绽放着喜悦、幸福、满足、憧憬......
曲南休本来怕她看不上这玩意儿,这下把心放到肚子里了。
他一般不一本正经地说肉麻的话,但欣赏了一会儿李汤霓的表情后,他说:“我不爱说‘永远’,因为真正的‘永远’不该挂在嘴上。我只想说,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特别快乐,希望你也是。”
说完之后,自己的牙都快酸倒了。
李汤霓没说话,貌似哽咽了半晌。曲南休还以为她特感动,估摸着得一头扎自己怀里。
结果人家吸溜了一下鼻涕抬起头来,大大咧咧地说:“曲南休,你不是有时候嘴挺笨的么,今天怎么不笨啦?”
“啊?”
不愧是多变女神,温柔、霸气、随和、坚定,勇敢、胆小若鼠,小家碧玉、大家闺秀、巾帼女侠,不同风格有机混搭,随便切换,秒杀千人一面的小鸟依人!
转念一想,曲南休又乐了——将来要是娶了她,岂不是相当于娶了好几个老婆,嘿嘿嘿......
“曲南休,你在乐啥?见牙不见眼的。”
“没什么,没什么......”
有些事情最好偷着乐,说出来会挨揍。
李汤霓的妈妈出差不在家,李汤霓的爸爸一宿没睡踏实,第二天一早就跑去问自己的爹:“爸,我听说霓霓交男朋友了,还听说,您老都已经亲自相过了!这么大事儿,怎么没听您提起过啊?”
李老爷子梗着脖子反驳道:“你们问我了吗?你也没问我嘛!”
“呃,好吧,您是常有理。可是您不说,我怎么能想到问您呢?那个男孩子怎么样?”
李老爷子出神地望着那张和曲南休掰过腕子的桌子,回忆起那天的情景:“不错,质朴、耿直、有担当、有礼貌,挺合我心意的。不愧是我孙女,霓霓的眼光不一般,是不是,小张?”
负责做饭的小战士小张点点头:“首长说得对,我也觉得那小伙子人不错,那天故意输给首长,都辣成那样了还......”
李汤霓的爸爸忙问:“辣?什么辣?什么输给首长?”
一说起这事儿,李老爷子就觉得自己理亏,明知道人家辣椒过敏,还让人家喝辣油,于是赶紧想法子打岔绕过去:“哎,今天给我带天福号酱肘子没?”
“带了带了,”李汤霓的爸爸百折不挠地试图回到刚才的话题上,“他们家是哪儿的?家里是做什么的?家里还有什么人呐?”
“那些个我都没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