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安把那张符纸对着灯光看了半天,想参详一下神祗的秘密,然而除了朱砂的图纹,并没有什么其它的发现。
还是烧了吧,只是她的家里没有打火机,只好来到厨房,打开天然气,点着了符纸。
那纸张的韧性倒是不错,烧成灰了仍然保持着完整的一张。夏安安拿起抹布,刚要清理,结果愣在了原地。
变成灰烬的符纸,赫然显现出来一行小字:安安,我爱你。
夏安安的心仿佛被扔进了冰窟一般,四面八方似乎有无形的压力向她挤过来,让她喘不过气。她不敢再去碰那灰烬,连看一眼都觉得心惊胆战。
世界上不存在鬼神的,夏安安对自己说。
这不可能是神佛要对自己说的话,而肯定是某个人用了特殊的方法将这行字写在了纸上。
问题是:这个人,是谁?他在哪里?他怎么知道自己还活着?他要做什么?
一连串的未知让夏安安仿佛又回到了几个月前那个懵懂呆萌的女学生的状态。她强行强硬起来的那部分现在也不堪一击。
这一夜,夏安安几乎就没有睡。她不停地流泪,因为难过,因为恐惧。
第二日,两个眼睛肿成桃子的夏安安,在乌云密布的天气里,带着墨镜上班去了。
年末了,杂志社里既要出特刊,又要开年会,还要把一年之内积攒的事情处理完毕,所以各个部门的人都很忙。
焦头烂额的主编四处抓差,于是把夏安安强行叫回去了。
一上班就要开晨会。夏安安早早来到会议室,特地选了一个不十分显眼的位置坐下,并且下定决心等会儿在会议中一言不发,以免让大家看到自己的窘相。
会议讨论的是特刊专题内容的确定。看来这个议题之前已经讨论过很多次了,内容上并没有太大的争议,一致认为采访d市商界翘楚陆楚言,做一个城市引领者的全方位报道会比较有吸引力。只是在谁去采访这个问题上存在着争议。
争议的点倒是很一致:大家都不想去。
主编有些火大:“发工资的时候没见你们不要,干活了一个个推三阻四!陆总不好采访这个业界谁不知道?所以我们如果能做下来才更有成就感啊!不要给我讲困难!”
底下一个员工小声说:“我们这些小虾米,肯定不行的。主编您还是亲自去,省得我们做无用功……”
主编一拍桌子打断他的话:“你这话说的!什么都让我来做,要你们干什么的!再说了,有难度的工作你们都不做,怎么锻炼自己的能力?”
底下的人一个个噤若寒蝉,不再有人说话了。不少人心中其实是不满的,他们觉得主编完全就是自己畏难才不肯亲自出马。
主编看到局面有些僵,抛出橄榄枝来诱惑:“谁能拿下这个采访,年末奖金翻番!”
底下人的眼睛都一亮,不过那点萤火亮度一闪即过。
夏安安不由得咋舌。那个陆楚言,原来在别人眼中也是恶魔,根本没有人敢靠近。她暗自庆幸,自己是社里新来的,主编应该不会把这么重要的工作交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