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厮犹豫道,“据大理寺的人所说,死者被杀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就是小姐。”
方芷阑从他口中,知晓了来龙去脉,竟是那夜画舫上将花环赠与方明珠的杜姑娘,当天夜里便见不着人。
几日后,青楼的人向官府报案,又有人在湖中打捞出已经被泡涨的尸体,根据身上的衣物首饰辨别,正是消失久矣的杜七娘,后脑勺还有被硬物磕破头的痕迹。
正巧当日有人见过明珠与她说话,一时间,她身上的嫌疑便洗不清,又是官家子女,不便由官府处置,已被大理寺的人先行下入狱中。
方芷阑回到府中,张氏正哭天喊地,几欲晕厥过去,一看见方芷阑,她便扑过来,紧紧抓住她的手臂:“阑儿,你快想想办法,救救你妹妹,她还那么小,怎么可能会害人…”
“我知道。”方芷阑将她扶起来,“娘放心,明珠她是无辜的,大理寺的人一定不会误判。”
“我早就说了。”张氏依旧泪眼涟涟,“那丫头不听话,整日到处疯,迟早要出事,大理寺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不死也得脱层皮…”
周围还有其他姊姊妹妹的哭声,方芷阑被闹得头疼:“让我想想办法。”
“阑儿。”张氏又抱住她,“娘的好孩子,你可就这一个嫡亲的妹妹,她若没了,那我也跟着一起去算了。”
方芷阑知道她此时已经是哀莫大于心死,濒于崩溃状态,不便多说什么刺激她。
而是起身道:“我亲自去大理寺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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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大理寺少卿一脸为难地看着面前的方芷阑:“方大人还是请回吧,再案子未定之前,我们也不敢让犯人与外人相见。”
说得义正辞严,归根到底,不过是因为方家在朝中逐渐没落,方芷阑又没有什么依仗罢了。
方芷阑依旧执著:“舍妹年幼无知,怎可犯下杀人此等的大罪,望大人酌情明察。”
“方大人放心。”少卿不紧不慢地与她绕起圈子,“令妹一事,本官也相信她是无辜的,只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说到底,就是不肯放人。
“不过…”他又不紧不慢地暗示,“若有德高望重之人可以做担保,倒是可以让令妹先行回家,等待案情了结,再判其有罪无罪。”
德高望重,她上哪儿去找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