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办?”正在收拾包袱的方芷阑一愣,“当然是撤呀。”
“可是…可是…”绿袖抽抽搭搭,“您就这样回去了,相爷和夫人还有大小姐,他们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谁说我要回去了?”方芷阑专心致志地低头不知道在干嘛,又侧过头来对着绿袖,“你先别愣着了,快过来帮我把这嫁衣上的珍珠抠下来,还有金丝,最好也抽出来。”
“哦…”绿袖唯唯诺诺的,凑过来帮忙。
昨天才入府的王妃今天就被休了,这消息到了傍晚便在王府传开。
等王府里的一群莺莺燕燕闻风而至时,方芷阑的房间,早已只剩一片凌乱,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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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日后,塞外一望无垠的沙地间,夕阳似血,一辆马车一路朝西驶去。
若是从高处孤鹰的角度俯瞰,这辆马车极不起眼,在漫天的黄沙中,就像是一只蚂蚁。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坐在车前,方芷阑饮了皮囊中的酒一口,满意地眯眼回味了下。
这塞外的果酒,清甜香醇,甚是叫人满意。
而原身这千杯不醉的体质,更是叫她满意。
是以,这段时间,方芷阑品尽一路而来每家酒肆的招牌。
“小姐。”从马车的帷帐后探出个人头来,是晒黑了几分的绿袖,“咱们这到底要去哪儿呀?”
任马儿在前面跑,方芷阑回过头来:“绿袖,不是都说了么,以后叫我阿阑便是了,从此,便没有什么相府小姐。”
本来,她也不是。
“好吧。”绿袖不大情愿地答应,继续闷闷道,“阿阑,你究竟打算去哪里?”
那日两人拿着休书大摇大摆的走出宸王府,方芷阑便将所有的首饰当成银两,绿袖还当是她打算找个地方隐居起来,谁知自家小姐竟然直接买了一辆马车,像是早就计划好一般,向西出发。
一路上,绿袖本担心她们两个弱质女流,万一遭遇贼人怎么办,谁知小姐就像能预知一切般,总是能躲开一切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