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齐挺意外,宋悠然睨她一眼,“可以控制人的催眠术,一旦相信的人越来越多,学习的越来越多,社会会惶恐不安,在公安眼里,这应该属于迷信思想,容易造成社会恐慌的事都要屏蔽。”
王思齐恍然大悟,她竟然忘了,这又不是国外,没这么开放,早些年还有封建的老古董把催眠视为邪门一类。
“可惜了一个顶级催眠师,他恐怕出不来了。”她惋惜道。
宋悠然却道:“何止出不来,直接判死刑也有可能。”
若罪名全部认下,妥妥的死刑无疑,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聪明一点,保住一条命。
“那就更可惜了。”王思齐耸耸肩,说实话,楼钧到底怎么样,其实和她没有关系,主要是一个男人能为喜欢的女孩子做到这一步,令人刮目相看。
宋悠然沉默片刻,“玉恒清那里怎么样?”
之前玉恒清和楼钧对打的时候身上落了些淤青,她一直没问过。
王思齐笑了,摆摆手,“小伤小伤,如果你能去看看他,我想他会更加高兴,那天晚上他还问我,你会不会因为担心而去看他,然后又很失落地嘀咕,如果受伤多一些,伤口大一点就好了,那样你肯定会去看他,跟个失宠的孩子一样。”
宋悠然心中一动,没再说话。
晚上,她和殷越泽商量,玉恒清帮了自己的忙,要去感谢一下。
殷越泽放下手头上的工作,和她一起去,还拿出一套上好的古瓷茶具捎上。
开门的是玉宁安,玉宁安最近消瘦不少,圆润的脸蛋露出了尖下巴,有一种凄零的美感,那双眼睛看到殷越泽,楚楚可怜,仿佛要滴出泪来。
“殷三哥。”声音千娇百媚,温柔婉转。
宋悠然面无表情地摸摸自己胳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玉小姐,我早就说过,你的称呼不符合礼数。”殷越泽眸色淡漠。
“我知道,我这是一时见到你改不过来了,相信殷三哥不会介意这一点点的对不对?毕竟我们现在怎么说,也算一家人了。”
宋悠然真真切切感受到殷越泽在自己身边和殷越泽不在身边的区别,大家闺秀和泼妇骂街居然能结合到一个人身上,世道果真神奇。
一家人?谁和她一家人?
“阿泽,我们进去吧。”她轻声道。
玉宁安似乎这时才注意到宋悠然,脸色顿时一变,有想发作的趋势,生生忍住了。
“安安,谁来了?”纪双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玉宁安让开路,宋悠然与殷越泽映入纪双的眼睛,她脸色同样难看起来。
扯扯脸皮,不想笑与拼命做出笑脸相互冲突,导致脸部神经停留在一个极为僵硬并且皮笑肉不笑的状态。
“是悠然和越泽啊,你们来找恒清吗,有什么事?”
“我们来找玉叔叔感谢他的帮助,请问他在家吗?”
宋悠然不喜纪双,并没有多说的意思,玉恒清不在客厅,肯定就是在楼上。
“恒清……恒清正在楼上进行心理调解。”
所谓心理调解,纪双指的就是催眠,为了骗宋悠然才说是心理调解。
这些天经过纪双的不断努力,终于说服了王思齐尽快对玉恒清进行催眠。
王思齐说他之前已经恢复过一次记忆,可能不好被催眠第二次,就跟身体里有抗体了一样,不断反复催眠有可能使对方大脑逐渐陷入混沌状态,那是精神上的不是身体上的,对心神有很大损伤。
为以后着想,再等不及,也得等,玉恒清若落下个什么病根,以后操心的还是自己。
宋悠然故作诧异,“心理调解?玉叔叔怎么了?”
纪双耐着心思,“这不是平时操劳过大,心理压力太重,我就找了个心理医生帮他看看,疏解一下压力。”
“有这种事,那我上去看看。”宋悠然作势朝楼上走。
“不行!”纪双拦在她身前。
“为什么不行?”宋悠然笑容淡了,“不是心理调解吗,我也是学心理的,说不定玉叔叔的问题我就能解决了。”
“不,不用。”纪双道,“我找的这个,是王老夫人的徒弟,本事一等一的好,我之前答应了她,恒清心理调解方面的事情全部教给她办理。”
她并不知道王思齐和宋悠然走到一起的事,还当王思齐是自己这边的人。
宋悠然勾唇,“那我就更想看看了,之前玉叔叔和我说,有人二十年前找来了催眠师洗去他的记忆,难保二十年后会再来一次,贼心不死。”
纪双努力维持的笑容挂不住了,“你耍我?”
宋悠然向她投去莫名其妙的一眼,耍你?可不就是在耍你吗。
我们是好朋友吗,不是。
是亲人吗,不是。
是仇人吗,是。
“玉太太真是顾家,纪家出事后回都没回过一次,不知道纪大小姐会不会心灰意冷?”
纪双唇角一僵,自从纪家表现出有落败局势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和纪明柔有过联系,加上后来自顾不暇,更是没有时间管纪家那些乱七八糟的。
“明柔被警方通缉了,我也是迫不得已,我既然已经嫁到玉家,就是玉家的人,和明柔有牵扯就是给玉家抹黑。”她低垂下头,一副为夫家大义灭亲的模样。
宋悠然忍不住都想问她,你的演技这么好,就没有人给你颁个小金人?
“你对纪明柔怎么样我不管,现在我要上去,请你让开一些。”
纪双牢牢挡在她面前,“来者是客,悠然还是去客厅坐坐吧,安安,你去泡壶茶。”
玉宁安睁大眼,竟然让她去给宋悠然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