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姜珟拉住了他的广袖。晏云羲竟然看透了她的想法,还要同她抢功劳。难道她该低声下气地去求晏云羲吗?不,权势向来不是靠求来的,是争来的!
“晋王说过要给我一个机会。我定会让晋王刮目相看!”
晏云羲轻笑。这才是他的小姑娘。喝醉酒之时,软得像一团糯米。而在风霜雨雪中,硬如一柄利剑。
“好。要活着回来。”他的手覆上了乌发,轻轻地揉了一下。
晏云羲走后不久,一人急切地挑开帘子,奔至她身前。
“属下来迟!”徐霈跪在她脚边,发间、肩头全是厚重的落雪。
“你不是走的水路吗?”姜珟问道。自她走后,其余之人同荆州的几队行军,走水路来的汉中。照理说还要迟上几日。
“属下担心殿下,半程水路,半程陆路,先行赶至汉中。”帐中温暖如春,他身上的积雪开始融化,洇湿了布料。姜珟起身,为他拂去身上的雪。
徐霈眼眶微润,忍不住抱住了姜珟的腿。浓睫上布满的白霜逐渐化作潮气,又添一分润色。
“你这是何意?”姜珟讶然。
“殿下怎能抛下我等,孤身与晋王前来?从巴东至汉中,路长漫漫,若是晋王起了歹心,这要我们如何是好!”他昼夜不停地赶路,将这话说完,身子如同抽光了力气,倒在了她的腿边。
姜珟蹲下身,他便歪头靠在了她单薄的肩头。
她叹了一口气,轻声道:“我也知此行的凶险。可是人不能因为有退路,而不再前行。尚不说扬州如何,若我真的东去扬州,也许一辈子就回不来了。我必须赌一回,要像一颗钉子,扎在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