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崎市内现在挤满了从上海跑过来的“股灾难民”,有好几千户,大多是拖家带口而来,想要去新大陆开始新生活的。
而他们的旧生活,都被该死的股票给毁了......其中肯定有一些人的落魄和重庆股票行有关!
不是被重庆股票行的牙人忽悠着高位入市,还贷款买股,输得精光!
就是相信重庆郡王的背景,把抵押了土地、房产得来的银子交给重庆股票行去投资......
这可真是他乡遇“故知”了!
重庆王本就脸皮薄,恨不得船都不下,加完补给后直接走人。可万没想到他的王妃因为心情抑郁和旅途颠簸,晕船晕得病倒了,根本没法飘洋过海。
所以朱慈焕只好厚着脸皮向陈永熙求助。
而陈永熙一开始根本不相信重庆王会来日本,还以为遇上骗子了,所以就知会谢旬出兵拿人。
谢旬带兵上了船,才发现朱慈焕很可能是真的重庆王——王爷的印信、衣袍、令牌一应俱全不说,而且这贵胄气度,也不是寻常人等能冒充的。
所以谢旬不敢造次,马上让人把王爷一家请到出岛的“公主馆”休息。刚想进行进一步的调查,陈永熙就接到了应天府的外交部发来的行文,告知了重庆王将赴美洲,可能在长崎停留的消息。
于是陈永熙立即派人通知了倭国公徐正之,让他前来拜见,自己则上岛给朱慈焕请安。
而朱慈焕因为是逃亡而来的,而且妻子又病得起不来,整个人都六神无主,也不想见人,还把自己弄得落魄不堪。
如果徐正之不来也没什么,可是现在人家带着厚礼来拜见......大明的王爷怎么能这样不体面?
所以陈永熙和谢旬二人急得不行,就在两人苦劝重庆王要振作的时候,陈永熙的一个属下官员已经从长崎市里过来了,而且还带来了一份很长的礼单。
“王爷,您看看,人家可是备了厚礼的......”陈永熙双手将礼单奉上。
朱慈焕顺手接过来,展开一看,脸色就是一变,再是一看,已经站起来了,脱口而道:“这,这......这也太多了吧?得备多少回礼?”
“王爷,回礼的事儿您别担心,都包在小的身上。”一旁的姚大桥连忙接了一句。
“可,可这也太多了!”朱慈焕还是摇摇头,“黄金、白银、武士刀、漆器、绸缎......怕是价值上万两吧?”
“不止上万,光黄金就1000两了,”陈永熙道,“所有的礼物大约值两万两吧......您的回礼不必给那么多,有一万两就够了。”
“两万两,还能赚一万两......”朱慈焕吸了口气,“这,这不会御史当贪官给捉了吧?”
陈永熙想了想,问:“王爷,您有官职吗?”
“官职?没有......”朱慈焕就是一光板王爷,他叹了口气,“本王没资格给御史查......”
最惨的原来不是被阎王御史查了腐败,而是根本没资格被查啊!
“那就没问题了,”陈永熙笑道,“王爷尽管收礼......而且收完小仓公方的礼物后,还能有别人的礼物可以收。小仓公方下面还有不少藩主,也会来拜见的。如果王爷还想在东京停留,估计还能从日本国王、女王那里再收一份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