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眼珠子一转,叫喊出声:“有人!”
那两个采药人闻言,急忙转过头朝着云裳看了过来。
云裳咬了咬唇,抬起手来指了指先前闪过人影的树后:“那里,那里有人!”
那两个采药人急忙采了几株药,便要离开,正待离开,却从那石头后面跑出来两个穿着盔甲的人将他们架住。
盔甲......
云裳眯了眯眼,那两人穿着的盔甲,并不是夏国士兵的盔甲。
难不成,真的有叛军在这山中暗巡?
云裳急忙上前两步:“两位兵老爷手下留情,我们是银州城中驿馆中的郎中和采药人。我们所在的医馆,是银州周老爷的产业。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银州的周老爷,那是靖国陛下此前仙逝的皇后娘娘的表兄弟。”
那两个采药人一脸莫名,倒是后面押着他们的两个士兵对视了一眼。
随后从一旁的树后走出来一个人,瞧着像是那些士兵的小头目:“银州周老爷,你如何知晓,他与咱们陛下的关系?”
咱们陛下?
云裳在心中冷哼了一声,这便是承认了?
看来先前她的称呼,倒似乎起了作用,夏侯靖自立为帝,只怕如今是极其喜欢别人叫他陛下的。
云裳面上愈发卑微:“因为此番我们上山采药,便是得了周老爷的吩咐,周老爷生了病,看病的大夫说,需要一味黄精为药引子,可是整个银州,都没有药房卖得有这一味药材,不得已我们才上山来采药的。”
“周老爷说,我们上山兴许会遇到陛下的人,所以叫我们若是遇着了,就这样同各位兵老爷说,各位兵老爷自然会看在他们的面子上放过我们。”
那小头目低下头将那两个采药人身上背着的竹篓子取了下来,仔细翻了翻:“这就是你们要采的黄精?”
“是,这就是。”
那小头目看了云裳一眼:“去,问问他们有没有人认得黄精这一味药材的?”
有士兵将那竹篓子拿了下去,那小头目的目光又落在了云裳身上:“上山采药,为何你一介妇人来,还带着孩子?”
云裳连忙道:“我家世代从医的,这银州城中的医馆药房那些都寻不到这一味药材,银州城中的大夫也都不认识这一味药材,就我曾经跟着商队一同出去采买过药材,认得这个药,害怕他们采错了,所以我才跟着一同上来了。这孩子......是我的孩子,我家中无人,孩子又比较黏我,所以我只得将他一同带上来了。”
那小头目没有说话,先前下去询问的士兵带了个士兵上来了。
那士兵低着头看了眼竹篓子里面的药材,点了点头:“没错,这是黄精。”
那小头目便又看向了云裳:“既然你认得这药材,又世代从医的,那你同我说说,这药材是做什么用的?”
“滋阴润肺、益肾。”
那小头目挑了挑眉,却只拿着一根药草在手中转悠着:“虽然的确如你们所言那般,你们是银州城周老爷派来采药的,可是你们已经见过了我们,知道了我们的存在,你觉得,我能够放你走吗?”
云裳眼中满是慌乱,只咬了咬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