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安手指在袖中悄悄蜷了蜷,只嘿嘿笑了笑,装作一副懵懵懂懂没有听懂的样子:“娘娘说什么向娘娘交代?娘娘知道的,陛下在宫中的时候,奴才对娘娘可是言听计从的。哪怕是冒着被陛下责备的风险,也要将陛下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禀报给娘娘。在奴才的心目之中,陛下与娘娘的地位,那绝对是不分上下的。”
“毕竟,陛下虽然是一国之君,是咱们夏国地位最高的人,可是陛下与娘娘恩爱有加,对娘娘亦是言听计从,奴才心里也知道,怎么对陛下好……”
云裳笑了一声,不予置否,只漫不经心地看了刘文安一眼:“放心好了,我不傻,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安危去冒险,我自然也知道宫中是最为安全的,若是没有非要出宫的理由,我不会轻易离开宫中。”
听云裳这么一说,刘文安顿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嘿嘿笑了笑。
“那就好,那就好。毕竟,娘娘是陛下最为在乎的人,陛下吩咐奴才在宫中好好照看娘娘,若是娘娘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也不必等陛下回来了,奴才就直接自刎谢罪算了。”
云裳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喃喃着:“我是陛下最为在乎的人吗?”
云裳不过是自言自语,只是刘文安以为这话是在问他,没有任何犹豫地便下意识回答着:“那是自然,陛下对娘娘,那可真是看得比自己的命还要重几分的。”
云裳抿了抿唇,沉默了一会儿,才又道:“本宫又何尝不是?”
“是是是。”刘文安连连点头:“陛下与娘娘感情甚笃,无论是陛下还是娘娘,都对对方十分的珍视。”
云裳叹了口气:“如今陛下不在宫中,本宫夜夜难以安眠,生害怕陛下出事了,害怕陛下受伤了。若是陛下出了什么事,那本宫……”
刘文安听云裳这么说,脸上的神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娘娘放心,陛下不会有事的。”
“不会有事的。”云裳勾了勾嘴角,只是笑意却丝毫没有到达眼底:“本宫也希望他不会有事,可是如今丝毫没有他的消息,一日不见他平安归来,我这心便一日难以放下。不说他会不会出事受伤,我也担心,他在外面,能不能够好好吃饭,能不能够安安稳稳睡觉。”
“陛下这一两年太累了,总是三餐不继,总是彻夜不眠的处置政事,本宫总担心,他身子受不住。”
刘文安在心中叹了口气,只道:“陛下离开的时候,答应过娘娘的,会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也会好好保护自己。等着陛下此番回来,娘娘盯着陛下好好调理调理就是。”
云裳点了点头,又看向了向长林:“本宫离开这段时间,你可召集六部的人商议过,怎样应对夏侯靖在武安州自立为王的事情?”
向长林点了点头,有抿了抿唇:“六部那些人,也没什么能够让人眼前一亮的法子。”
云裳笑了起来:“那日让你驳回了他们,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能怎么让人眼前一亮,既然决定了打仗,打仗嘛,无非就是那么几桩……”
“兵马粮草,防守工事,计谋阵列,将领……”
“无论花样如何变化,归根结底也就这么一些。且如今咱们朝中局势就那样,能够做的事情并不太多。只将这些事情一桩一桩,仔仔细细的解决妥当就是。”
云裳从一旁取了一张纸过来,在御桌上展开,提起笔:“咱们便一桩一桩的,细细拆开来解决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