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人,要跟陈莫以及傅惠明的年岁都差不多。他的长相很大众化,但衣着华丽,所以,他的父辈应该是有钱人。
苏云归认定,这人不是他的父亲苏亭长亲选的。因为当初竞选先生的卷宗,其实并不是苏亭长披阅的,而是苏云归替父披阅,从而定了甲乙。当时只在百人中选出了四个青年才俊。
这四位先生,被老百姓们给称作了四夫子,就跟优秀画师们有十公子之称是一个道理。
这四位,后来都跟苏云归结识了的。而陈莫,则是跟苏云归最能说得上话的。其实苏云归跟陈莫也不全是因为谈得来而交了朋友,除了这个,还有一些互惠互利的成份在其中,至于如何互惠互利,留到以后慢慢说。
话题拉回当下。
苏云归接过这位不知名的先生递过来的画儿,他顺着折叠的方向展开,然后顺口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薛戈,是这个学院负责管理门生秩序的先生,一直敬仰大公子的威名,今日一见,大公子竟然比传言还要有气度,太令我等敬仰。”薛戈的双手交叠放在额前,任广袖肆无忌惮的垂下,而后随风飘扬,他则一揖到底,口中尽是溢美之辞。
而苏云归平时还真没少听这样或真心实意或虚情假意的话,他礼节性的还了半个礼,然后定睛来看已经展开的画卷。
看着苏云归展开画卷,林彩妮在一旁提心吊胆、战战兢兢的。她也不知道她的画儿被真正的行家一看,会有什么评价。
虽说苏云归笔下的仕女图在林彩妮的眼里来看,真的不够漂亮,但架不住人家有可能是在幼儿时刚刚学会说话便开始练画了,苦练二十年,基本功自然扎实,至少在这个五龙山庄,无人可敌。他的笔法成熟劲道,行云流水一鼓作气,可谓是形神兼备,栩栩如生。
可林彩妮的画儿,有的,是先用炭笔勾勒而后再用狼毫染色的画儿,还有的,就是她最近练习的直接用狼毫画出来的。
不论哪种,外行人只觉得美丽飘逸,却看不出其中端倪。而内行人,应该能瞧得出笔法空洞,犹如孤文断句,或者无根浮萍。
小孩子们喜欢林彩妮的画,因为漂亮、新颖,人物姿势多元化。
孩子们哪里知道什么叫做内涵,甚至,学院里的年轻先生,连同这个见风使舵的薛戈在内,表面上排斥林彩妮,实际上,都跟弟子们要了几幅画珍藏着,偶尔就拿出来对着美女咽口水。
但苏云归懂画,他的造诣和他对画儿的领悟力,都让他一眼就能看出画儿的拙劣之处来。于是他看着看着,就变脸了。他觉着,林彩妮这分明就是糟蹋了博大精深的水墨丹青!爱画的他,实在接受不了,如此劣迹斑斑的画作居然受到追捧的残酷事实。
“拙劣,居然会如此拙劣……”苏云归很激动,他蓦地丢掉画儿,气愤的叫道。
即便是刚才,林彩妮已有了接受被打击的心理准备,但看到她的劳动成果被丢到地上,她也无法抑制住她的愤怒。
画儿随风飘走,一直飘到了一颗光秃秃的树下,然后,风儿再怎么用力的吹,直把画幅的边缘处吹的不停翻动,却不再飘走。
林彩妮可舍不得让她的画儿被风给吹烂,于是赶忙跑过去捡起,然后吹了吹画上的泥巴。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