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你的意思是……”初寡妇似乎明白了一点,却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听明白。
“三十六计里边有一个激将法,意思就是,激怒林二妮,”张桃花眯了眯眼睛,做出一副舍我其谁的神色,“让她恼羞成怒,自己在气头上说出她要和离。然后,以我二哥的脾气,定然要怒火攻心。而后,你再趁热打铁,把我二哥叫出去,表面上劝他消气,实际上,要帮他竖起一家之主的威严来,挑唆我二哥休了林彩妮。”
“好,好主意。”初寡妇认真思索一下,便拍手叫好起来,“桃花,如果这事办成了,我会报答你,我这辈子都会记住你的好。”
“嫂子,只要你能为我张家添枝散叶,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村里人谁不知道,我二哥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娶了林二妮那个好吃懒做既不会生孩子又天天挑事的女人,这不只是我二哥的悲哀,也是整个张家家族的耻辱!”
张桃花和初寡妇这一番“推心置腹”的交谈下来,就这样和初寡妇拟定了一个周密的计划,然后,张桃花才和初寡妇一起来到了张铁生家里。
林彩妮见着初寡妇进门,立刻不说话了,她挑挑眉,冷眼看着张铁生热情的迎了初寡妇进来。
“哟,姐姐,你可算是回来了,张哥这几日可想你了呢……”初寡妇刚刚走进来,便扭捏着来牵林彩妮的手,嘴上连“姐姐”二字都叫出来了,好一副为人妾室的卑微,但实际上,她的目光,正以犹如利剑一般犀利的盯着林彩妮,满满的挑衅之色。
“呵……”林彩妮怪笑一声,而后一巴掌拍掉初寡妇的手,作腔拿调的道,“有初寡妇你在蟑螂身旁,他哪里来的闲心想我哟……”
平日里,哪有人当面称呼初寡妇为“初寡妇”的,谁不是尊重的叫一声初氏,或者是大妹子大嫂子之类的。所以,林彩妮这个叫法,无疑就是想要羞辱初寡妇一番,让初寡妇时时刻刻记着,她自个儿,是个寡妇,是个克死丈夫的寡妇,她是扫把星的身份。
只这一个称呼,初寡妇气的差点喷出一口血来。
“瞧姐姐说的,姐姐前几天大张旗鼓的闹和离,谁不知道姐姐已经嫌弃了张哥,害得张哥在村子里都抬不起头来。男人顶天立地,最重要的是什么?是面子哟,”初寡妇老气横秋的侃上了,“当然了,我并不是要指责姐姐一些什么。而是想要劝一劝姐姐,盈则必亏,女人呐,做事不要太过逞强,在外面,要给足自个儿男人的面子。”
初寡妇说着话,偷眼去观察张铁生的脸色,果然很是成功的看到张铁生面露不悦了。
哼,哪个男人不好点面子,林二妮兴师动众的要跟张铁生和离那事,肯定就像是一枚钉子扎在了张铁生的心窝窝里,只要被人提起一回,便更往深处扎一次。
而张老娘本来已经把那件事给放下了,现在被初寡妇一提,便也如同是打了她的老脸,她的脸便也阴鸷起来。
“我和离怎么了?证明我有能耐,怎的,初寡妇你妒忌了?你别忘了,你还没进张家门子呢,张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指手画脚了?”林彩妮像是没有看到张铁生和张老娘脸色不好看了,她只顾逞口舌之快,她堪堪从鼻腔里哼出一声来。
“听说姐姐要在有钱人家做工,三年不得回家,那么,姐姐就不怕张哥到时候把姐姐给忘了?”初寡妇巴不得林彩妮暴露出她的趾高气扬,也好让张铁生心生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