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等到里长让众人都离开了,赵飞晨便拉着陈莫也一起离开,边走边聊了一会儿天。
赵飞晨是本村人,对着村子里的大事小情自然了如指掌。而陈莫是庄上的,隔着这里太远,所以并不认识这里的除了赵飞晨和赵飞晨的家人以外的任何人。
赵飞晨便把张铁生家里的事一一跟陈莫说了。他说,在张铁生来看,打老婆只是家常便饭罢了,别人若是觉得稀奇,那只能说是少见多怪。而林二妮那个女子性格过于懦弱,总是打掉牙往肚里吞,从不反抗也从不声张,这样反而更让张铁生无法无天了。
赵飞晨边走边讲,陈莫安安静静的也不插嘴。可是路走到一半,陈莫突然想起,赵飞晨可是个救死扶伤的郎中呢!
“赵飞晨,我们这么离开似乎不妥……”陈莫停住步伐,蹙眉望向赵飞晨。
“什么不妥?”赵飞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热闹不是看完了么?”
陈莫见着赵飞晨没有明白他是在说什么,便认真提议道:“明明林二妮受伤严重,你这个医者却只来袖手旁观,旁观完了便急匆匆走人,这可不是仁义之举。不管怎么说,我们也该为林二妮检查一下伤口才好,等到确定她没有大碍,再离开也不迟啊!谁叫我们碰到了这事,怎能如此把道义搁置一边……”
“哈哈,陈莫你真是善良的孩子……”赵飞晨夸张的笑着,并闲闲的拍了拍陈莫的肩膀,只是成功的拍完第一下,第二下就被陈莫给挡开了。
话说,对陈莫的言论,赵飞晨是真的不愿苟同。一是他没有免费为人治病的习惯,二是,以张铁生的暴戾恣睢,就算他免费去为林二妮治伤,张铁生也不会欢迎,反而会觉着赵飞晨多管闲事。
人的善良可都是有限的,像赵飞晨这样傲娇的性子,怎么可能去做出力不讨好的事!
结果,陈莫却并不管赵飞晨有什么充足理由,他是个固执己见的人,他说:“赵飞晨,倘若你不去的话,我要自己去。顺便,可以找机会威胁张铁生几句,让他长点记性,说不定以后可以收敛一些。虽说这是别人的家事,但张铁生未免太过份,这种事,任何一个血性男儿都是看不过去的。”
陈莫说完便毫不犹豫的转身往回返,而赵飞晨哪里会抛下朋友义气让陈莫这个人生地不熟的人去“涉险,”于是,他只得不情不愿的陪着陈莫返回来。
一边走着,赵飞晨的嘴巴也不愿意闲着,他继续天马行空的侃,但他还是有些忌讳的,没有高谈阔论,而是尽量低语。
陈莫则继续扮了听众,默默的不予以评价。
“……一年前,张铁生的妹妹张桃花想拜托我为林二妮诊治不孕之症。说是只信得过我的医术,找别人怕适得其反,”赵飞晨自鸣得意,作为郎中,村民们不论大病小病都来找赵飞晨,而不是去别村另觅高人,这对赵飞晨来讲,是最值得炫耀的,他摇头晃脑,“我才不要为女子去看这种病症,男女大防,未免有失礼节……”
咦,赵飞晨是引以为傲才来跟陈莫说这事的,可是,为什么陈莫却拿一双眼睛不友好的看着他?
等到赵飞晨感觉出异样,茫茫然抬头来看陈莫。陈莫已经不以为意的撇撇嘴,他轻笑一声,伸出一根手指来摇了摇,道:“何来这么多的狡辩之词,是你根本就没有多少本领吧?”
“陈莫,你敢鄙视我?好歹你的医术都是我教的!”赵飞晨的自尊心立刻受到了打击,他蓦然上前,扯住陈莫的衣领叫嚣起来。他认识陈莫三年了,只道陈莫是个话不多的好孩子,却怎么今天他这么不像话!
“不想让我鄙视你,你就拿出本领来给我看看,”陈莫嫌隙的敲敲赵飞晨抓住他的衣领的手,“我们赌一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