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出事之后第一次提这个名字,再也不像从前那般酸涩无言,而是像吃了苍蝇一般恶心。
即使程宣是派人刺杀她,她都不会这么反胃。
他用了她最不屑,也最无法原谅的方式,苏清欢觉得自己过去是对着畜生谈情说爱。
“他目标不仅仅是你,”陆弃眼中杀意凛然,“还有摆脱王家。这是一石二鸟之计。”
“他怎么舍得?”
“王阁老那般狡诈,孙子孙女的婚事都是棋子,他利用程宣可以,但是程宣想得到好处,呵呵,他还太嫩了。程宣现在意识到了,想攀别的高枝,自然要先摆脱王家。”陆弃冷然道,“昨日回去,程宣哄骗王佩,跟她说他会一力担下所有事情,却趁机给她下毒。”
“那王佩死了?”苏清欢急急地问。
这么大的事情,若不是她问起,陆弃都不提。
陆弃到底在想什么?她以为按照他的脾气,会提刀去杀了那俩人,但是他却一直按兵不动,十分镇定。
这不对。
苏清欢隐隐觉得他心里憋着大招,但是她不能问。
若是问起,陆弃误会她想要为程宣求情,她百口莫辩。
可是她可以问王佩。
如果王佩就这般死了,苏清欢觉得自己这口气出的不彻底,憋屈。
“死哪有那么容易?”陆弃脸上阴云密布,冷笑涔涔,“她失手打落了那碗糖水,而恰好一只野猫从窗户中跳进去舔了几口,当场暴毙身亡。”
“呃……”苏清欢可以想象,现在王佩心里该有多愤怒。
口蜜腹剑的相公,一边说会如何维护自己,一边却把所有的事情推到自己身上。
而且,这是她深爱并且深信不疑的人,现在王佩大概快要疯癫了。
很好。
这大概就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苏清欢想到这里,舒服了许多,主动从马车角落里挪了出来,依偎到陆弃怀中。
“怎么不躲我了?”陆弃搂住她肩膀,脸上寒意尽退,又是宠溺模样。
苏清欢仰头亲亲他冒着青色胡茬的下巴,巧笑嫣然:“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失手打落的糖水,恰当其实的野猫,若说没有他的手笔,苏清欢绝不相信。
世上没有这么巧的事情?而且陆弃知道所有的细节,他定然是派人紧盯着程府的动静,才及时应对。
这个男人,已经在不动声色间亮剑,随时都会予以对手致命一击。
“用嘴谢?好吧,我勉为其难接受。”陆弃看着她忽闪忽闪的眼睛,再也忍受不住,捧住她的脸,狠狠亲了下去,舌头霸道地撬开她的牙关……
到了世子府,世子已经在焦急等待,见苏清欢回来急急迎了上来道:“您都受伤了还到处乱跑!您的脸色怎么这么红,伤口感染发烧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