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双摇了摇头,“不麻烦城主大了,民女会跟着老爷和这位姑娘一起回孟府,至于我的生命安全,我相信不会有人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想要杀掉我的。毕竟我刚告完国君的状,如果转过头就被杀,那就实在是太明显了,傻子都能想得到是谁动的手。所以国君陛下为了证自己清白,他也得保护好我,不能让我死了,否则可就再也洗不清了。”
这话是在马车上白鹤染教给她的,此刻她说了出来,还说得很大声,听堂的百姓又听见了。于是人们纷纷附议:“就是就是,这种时候如果这位姑娘死了,那一定就是国君陛下派人做的,那么这案子就不用查了,孟大小姐就是国君杀的没错了。”
苗扶桑便也不再说什么,让师爷把记好的案卷递到双双面前,按了手印,便宣布退堂。
百姓很愉快就散了,今日这一出信息量太大,他们需要去消化消化,还需要跟认识的人一起探讨探讨。于是一个个的几乎是一路小跑的离开了城主府大堂外,四处散去了。
白鹤染三人没走,一直等到所有百姓都走光了,白鹤染这才笑着对苗扶桑说:“今日我过来,除了送这位双双姑娘来告状之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得做了。苗大人,带我去见你的女儿吧!我答应过你的,只要你肯接下这桩案子,又肯认真审理,我就会为她治好疯病。”
苗扶桑激动了:“你当真能够治好?你说的都是真的?”
白鹤染失笑,“治不治得好,总得先治了才知。左右你的女儿已经疯成那样了,我就算治不好,对你来说也没什么损失,大不了到时候你再把这案子给退了不就得了。”
苗扶桑都让她给气笑了,“眼下凤乡城百姓都知道了孟家来告状,本城主要是在这种时候把案子给退了,你让全城的百姓如何看我?罢了罢了,既然做了就做到底,你放心,我不是那种忘恩负义又出尔反而的人。”他说完就站了起来,“姑娘,这边请。”
白鹤染跟着他去了后堂,双双一直就在后头跟着,白鹤染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这是孟老爷孟文承教给她的,还对她说:“想要活命,就跟好那位姑娘。寸步不离。”
她于是坚定不移地跟随着白鹤染的脚步,从前堂跟到了后堂,再从后堂来到了后院儿。从衙门到后方府宅,一直走到了苗家小姐住着的院子。
才一进院儿就听到里头传来声嘶力竭的叫喊:“滚!滚开!谁也不能碰我,你们这些混蛋统统给我滚开!我是国君的女人,你们谁敢动我一下国君一定砍了你们的脑袋!”
苗扶桑的眼圈儿都红了,他告诉白鹤染:“打从昨晚回到家之后就一直是这个样子,咱们都听得懂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她娘亲气得已经晕过去两回了,今早提了菜刀就要冲到宫里去找国君拼命,被我拦下了。”他一边说一边将人让到院子里,再瞅瞅后头跟着的双双,也没说什么,只是告诉白鹤染,“欢宴不只胡乱叫喊,她还砸东西,有丫鬟被砸伤过,便没人敢再进屋了。你们来击鼓之前我进去给她送了吃的,还被她给咬了一口。”
他说着将自己的衣袖挽了起来,果然,手腕上有一个很深的牙印,都见了血。
白鹤染叹气摇头,“可怜天下父母心,我完全能理解晕倒两次的城主夫人,还有城主大人您生生受了这么一口。所以我也才敢用治好苗小姐的病为条件,换取苗城主您审理孟家的案子。”她说得十分直接,“苗城主也别不爱听,这就是一场交换,也算是一笔交易,咱们各取所需而已,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说话时已经走到了房门口,里头的叫喊声变成了:“把我的孩子还给我!为什么要把我的孩子扔掉?那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你们这群混蛋!”
苗扶桑的眼泪直接就掉下来了,他想推门进去,这就在这时,突然又有鼓声传了来。
有下人快步往这边跑,才一进院儿就大声道:“城主快去衙门看看吧,外面好多人在击鸣冤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