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惊鸿有些急,拉了她一把道:“会不会惹脑了淳于傲,把气都撒到孟家来?”白鹤染挑唇笑了开,“他气孟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如今我在城里,火力都被吸引了来,他就算是再气,也没有太多精力分散给孟家。即使知道我人就在孟家,他
首先要对付的人也仅只是我,由我来吸引火力,其它人的压力就会小上许多,包括四殿下。”
白惊鸿还是不放心,“如果他拿你没办法,对付不了你,反过头来用孟家人出气呢?”白鹤染摇头,“孟家在歌布混到这个地位,那也不是白给的。依着淳于傲的性子,如果不是忌惮孟家,怕是这个气早就得出,何苦憋着十多年才下决心逮这么个机会来报?说明他还是不愿意在明面上跟孟家撕破脸,要做什么都只能背地里做。所以想要拿孟家出气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咱们可以堤防。何况我始终认为对于淳于傲来说,比
起孟家,更能让他在意的应该是我这位天赐公主。说起来,我还是歌布国的郡主呢!”剑影听着她的分析就点了点头,“没错,对于那歌布国君来说,主子的确可以吸引到他的全部精力。至于孟家……到也不能不替孟家防着些。左右别叫孟家人轻易出城
就是了,凤乡城里暂时还是安全的。”白惊鸿拦不住,只好看着白鹤染跟剑影离开,她坐在屋里不停地叹气,又担心白鹤染夜探皇宫会有危险,也担心那四颗人头一旦送出去,隐藏在孟家的事情就要被暴露出来。淳于傲那么聪明,他不会想不到这四枚人头是谁送的,何况孟家人多大的本事他心里更清楚,单凭孟家人是做不到的,能做到的,就只有才被孟家领进门来的冒
名小姐。
她感觉现在就像是一个活靶子,对方明明已经知道她们在此了,但却迟迟没有行动。她就一直在等着,等着对方的箭什么时候射出来,取她性命。
这种等待死亡的心情,太不好受了。
凤乡城的夜晚又没有月亮,天阴乎乎的,云也压得低。剑影说这可能是要下雨,要么就是下雪。白鹤染抬头看看,告诉他:“不会,最近都没有雨雪,只是阴天。”
剑影不信,“你怎么知道?”
她答得理所当然:“我算卦了。”
“你真是……”剑影简直无语,打从到了歌布,他家主子还涨本事了,卦也算上了。“我也是被逼无奈,不得不把这一手半吊子卜卦的本事给练起来。”白鹤染叹气,“要不是因为歌布有个大卦师,我可能差点儿都要忘了还学过这么一手本事。不过我的
本事真的只是浅显表面工夫,对上那位大卦师,怕是三下两下就要被人家比下去。不过也是有些绝活儿的,如果我那手绝活儿他不会,那他就输了。”白鹤染对此有些莫名的自信,因为她那手绝活是风卿卿教的,而且风卿卿说过,那不是风家祖上流传下来的卜卦手段,而是她根据祖传之法,再加上后世手段重新推
衍出来的,属于独创的新卦,白家先祖都不会。所以即使是那教给巴争卜卦的风姓高人真的是风家的祖先,她也有与巴争一较高下的资本。
“你那个姐姐似乎是被歌布国君给吓破了胆。”剑影想想刚刚的白惊鸿,不由得摇了摇头,“恐惧在她心里根深蒂固,就这样还谈什么报仇,不拖后腿就不错了。”“不急,总是要一点点来的。”白鹤染说。“她从前在文国公府里过的是大小姐的日子,高高在上,锦衣玉食。突然之间有了如此大的落差,突然之间被人从灵魂深处就把以前的那种骄傲和自尊给摧毁了,你说对她打击大不了?所以她现在的状态是正常的,想要克服这种恐惧也得寻根溯源,从哪里被摧毁的,就从哪里爬起来。总有一天
我会把她送回到歌布国君面前,能不能报得了仇,就看她自己了。”歌布皇宫没有东秦的皇宫大,也没有东秦皇宫那样气派,甚至宫墙都比东秦皇宫矮了一截儿。最要命的是,歌布皇宫的宫墙不是红色的,而是黑色的,看起来阴森森
,用白鹤染的话说:“这瞅着跟坟场一样,淳于傲这是什么恶趣味要把宫墙刷成黑色?”剑影也是无奈,“不是黑色,是绛紫色,因为颜色很深,所以在没有月亮的夜晚看起来就跟黑色一样。不过主子形容的很对,这就是跟坟地一个感觉,歌布国君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