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叶氏立即又道:“这个就得请红妹妹多费心了,毕竟为家里添新人是好事,也是喜事,新人进来也是为了这个家好,也是为了给家里开枝散叶,所以红妹妹你得支持老爷。银钱方面还希望红妹妹能表个态,让老爷手头宽裕宽裕。”
红氏心里跟吃了苍蝇似的恶心,却还是不得不点点头,违心地说:“二夫人放心吧,这也是为了家里好,我是明白这个理的。”
大叶氏表示很满意,“如此,就多谢红妹妹了。你如今也被称一声红夫人,今后这家里还需要妹妹跟着姐姐一起把持着,妹妹可千万别嫌麻烦,多帮姐姐分忧才是。”
红氏淡淡地道:“我没那么大的本事,也没那么多精力,我还得帮四小姐准备嫁妆呢!”
“红妹妹说笑了,四姑娘才十二,就算及笄就出嫁,那也还有三年,没那么急。”
“急是不怎么急,但二夫人也知道,四小姐要嫁的是慎王府,还是正妻,所以这嫁妆可不是随便糊弄一下就能糊弄过去的。当然,二夫人您就不用操我这份心了,反正您膝下也没闺女,自然是不用操心嫁妆这个事的。”
红氏这话说得算是十分毒了,直戳大叶氏的心窝子。林氏那头都提了口气,心里想着二夫人肯定是要急眼的,毕竟那白惊鸿可是她的心头宝,结果因为跟白鹤染对作,最后闹了个打入水牢的下场,现在指不定人都死了。谁敢拿白惊鸿说事,那不是当面打脸么?
可奇怪的是,大叶氏并没有反应得很激烈,反而是相当平静,还笑了笑,对红氏说:“红妹妹话不能这样说,虽然我膝下没有闺女了,但我到底是嫡母,可以说这国公府里的姑娘们都是我的女儿,将来我要操心的事还多着呢!既然红妹妹手里事忙,那家里这一摊子姐姐就多担着了,至于老爷纳妾的银钱,红妹妹还是尽早预备下才好。”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然后似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事情,再开口道:“还有,到底是府里添新人嘛,老爷手头也不能太寒酸。往日你们入府时老爷也都送了东西的,没道理新人入府老爷一点表示都没有。所以,红妹妹,这个也得你操办着,如果没工夫寻物件儿,不如就也给银子吧,让老爷自己去选。你们知道的,这新人入府头一遭一定要做得漂亮,只有把心笼络住了,往后她才能真的把这里当家,把老爷当她的男人和靠山。”
红氏无奈地点了点头,也应下了。
大叶氏见该办的事都办利索了,脸上笑得便更开了些,“多谢红妹妹体恤老爷,老爷听了一定会夸妹妹识大体,懂礼数。咱们再说回这个规矩上,之前这半年多发生的事咱们就不提了,咱们只说半年多以前,那时的国公府可是礼数周全,有规有矩的人家。上尊长,下爱幼,每日晨昏定省,哪一样都不失大家风范。可是后来因为一些原因,这些个规则就乱了套了,再加上我有一阵子没操执府中事务,以至于到后来连老夫人都搬了家。”
她说到这里,又冲着老夫人俯身拜了拜,“儿媳说这话没别的意思,母亲千万别往多里想,儿媳只是自责没把这个家给管好,让母亲您受了大委屈。儿媳更自责那叶三是我的庶妹,五小姐也是从小养在我身边的,论起这些,那件事情无论如何我都脱不掉干系。所以儿媳自请罚,即日起会抄经十卷,送入祠堂供给先祖,以示孝道。请母亲原谅儿媳,也请诸位能够理解并配合我,将咱们府里的规矩重新树立起来。”
话都说到这份儿了,别人还能说什么?今日大叶氏真是有备而来,说的事情件件在理,句句让人无法反驳。无论是白兴言要纳妾,还是府里重新树立规矩,这似乎都是大宅官邸内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谁也挑不出任何错处来。
虽然她们明知道大叶氏所谓的纳妾,实际是在给自己壮大势力,可郁闷就郁闷在明知如此,还只能点头应下。不然怎么办呢?她们给白兴言找妾吗?她们可没那个心情。
红氏如今是只管着银子,然后再一点点地给白蓁蓁置办嫁妆。她都想好了,等白蓁蓁顺利出嫁之后,她就得想尽一切办法离开国公府。实在不行就诈死,相信白鹤染会帮她的。
至于她的儿子白浩轩,她也想过了,有九殿下那么个好姐夫,儿子要什么前程没有?
再说,轩儿跟白鹤染学医呢,将来用不着国公府撑腰,他的两个姐姐哪一个都能帮他。
林氏更光棍了,人家现在就是破罐子破摔,白兴言最好把她给休了,她立马就搬天赐镇住去,她闺女也用不着国公府做主,有二小姐在,什么都不用愁。
所以她们懒得管这些破事,白兴言和大叶氏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去吧!
只是今日这事也有奇怪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