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柳青青剖析一般的解释,妇人们都有些感慨。
因为柳青青所说都是真的,只不过……
想到柳青青那凶悍得连嫂子都打伤,还有对李刘氏的狠辣,她们还是不敢敞开怀来说话。
只是笑着附和了几句,便算了了。
很快又有几个妇人洗完离开,西边埠头也空了出来。
柳杏蹲在西边埠头,却仿佛被众人排挤在外一般。
没有人和她说话,就连后来的人,也都挤到了东边,和柳青青说话。
气得她将手中衣裳捶得梆梆响。
柳青青并未捶打被子,她在用手搓、揉、拧,并且在水中用力晃荡着清洗。
等乔喻凌再回来时,柳青青已经洗完了大半,只剩下弟妹们的一床被单在洗。
听见喊声,她抬头看去,就看见表哥刘长福也来了,挑着一担箩筐笑眯眯地站在坡上。
柳杏也循着声音抬头看过去,看见眉清目秀的少年郎,眼中闪过一道幽光。
柳杏加快速度洗完最后一件衣裳,匆匆提起竹篮就朝坡上走去。
“啊,你、你撞到人家了……”
突然,柳杏在正弯腰拿渔网的刘长福面前晃了一下,娇嗔了一声,目光含情地瞥了刘长福一眼,又飞快地垂下眸子。
听见柳杏的惊呼声,水埠头上许多妇人纷纷抬头看过去。
这时候正是洗衣高峰,人走了一波又来一波,还有几个在坡上等着。
“哟,这不是白杨村刘老头家的孙子吗,青青,是你表哥?”
“是我表哥刘长福,不过他才十七岁,想娶的是小三岁左右的小姑娘,请那别有用心的老姑娘不要随便勾搭,坏他名声。”
柳青青嗤笑着,一边解释一边嘲笑柳杏。
想碰瓷她表哥?也要看她成不成全!
“柳青青!你别以为不要脸就可以什么话都敢说!”
柳杏被说得胀红了脸,扭头怒视着坡下的柳青青。
“现在是你表哥撞到我了!你凭什么抹黑我!”
“抹黑?”柳青青站起身,冷笑地伸手指了指西边埠头。
“你从西边直冲东边坡上,你是眼瞎还是不识路?”
“这里的婶子和嫂子们,你们在东边洗着衣裳,会突然朝西边坡上跑吗?还是直接冲过去的,就算你家住在西边,难道不是上了坡再往西走?”
“你们再看柳杏,这条路往东边,可不是她家方向,再说了,前面有两个大男人站在坡上,一个蹲下在拿渔网,你说你是怎么就撞上的?”
“各位,换了你们,会撞上吗?我表哥站在渔网面前,只是蹲下身拿个网,是怎么撞上直冲过来的柳杏的?”
“那以后村道那么宽敞,我随便撞个人,是不是可以让人陪我医药费了?”
“那可不得了,以后我家男人可不敢出门了,若是让个女的撞上,还要以身相许可咋好?”
柳青青噼哩叭啦虽然说个不停,但怼柳杏的同时,也指出了问题所在。
有人故意撞上别人,别有用心哪!
妇人们在柳青青指着西边水埠头问大家应该怎么走时,就相信了柳青青的话。
柳杏确实不管怎么走,都不应该走到东边坡上,与蹲身拿渔网的少年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