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来的路上,阿瑜在纠结着一个问题,要是宏玉认了女儿当作义女,而他又是自己的师傅,那自己跟女儿之间的关系应当怎样确认呢。
宏玉的武功那么好,如果自己的女儿认他做义父,一定不会吃亏,可是这样一来,从辈分上而言,好像自己要吃亏。做生意的最讨厌做亏本生意,哪怕是辈分上的损失也是不可以的,阿瑜正在想着应对之策。
她转过头,看到陈锦鲲也一脸沉思状,好像在极力思考着什么问题。
“你在想什么,阿鲲?”阿瑜问道。
陈锦鲲如实回答:“我在想,如果我们跟宏玉做这笔生意,会不会给大渝引来什么麻烦?”
“能有什么麻烦?多了那么多铁矿石,陛下又可以多打造一些兵器,就算是麻烦,也是宏玉自己的麻烦,要是被阿扎依知道这件事情,怪他可比怪我们多。”阿瑜下意识的答道。
“可大皇子娶了大渝国的公主,那就意味着我们是拥护大皇子的,可二皇子却私自把这么多的矿石卖给我们,会让大皇子怎么想?而且,你觉得宏玉是在哪里发现这么多的铁矿石的?”陈锦鲲脸上的表情认真,似乎很想知道问题的答案。
阿瑜知道陈锦鲲自打成为朝廷官员之后,一门心思都是为大渝国考虑,阿瑜便向陈锦鲲出主意:“你们在野丘国不是有暗探吗?派人查一下不就清楚了。”
“嗯,还是娘子想得周到。宏玉特意不肯送我们,就是想避嫌,我们也只能在暗中查访这件事情。”
回到客栈之后,黄大人就兴高采烈的迎上来,“陈大人,陈夫人,两百匹野丘国的战马已经挑好了,什么时候启程?”
“不急,等我先写好几封信,答谢大皇子,打点一下跟野丘国的关系再去。这两天你就陪着我买礼物送人吧。”陈锦锟吩咐道。
阿瑜明白,陈锦鲲之所以在这里多逗留几天,不是为了打点什么跟野丘国的关系,只是为了让暗探们有时间打探消息。
等一行人正式启程打道回府的时候,暗探已经把消息送到陈锦鲲的手上。
陈锦鲲出发的那一天,大皇子阿扎依还亲自为他送行,二百匹战马浩浩荡荡的离开野丘国,向异国他乡而去,场面别提有多壮观了。
陈锦鲲心中满是欢喜,表面上大渝国送走了一位公主,只是换来了二百匹战马,但是这些马都是自己精心挑选的优质马种,回到国内跟大渝国的马一交配,来年又会生下更多的马匹,那些马或许不是纯正的战马,但跟大渝国以前的马相比,肯定更加优秀。这样反复延续下去,不出几年,大渝国就能拥有速度和耐力足以跟其他国家相匹敌的战马军队。
马车平稳的行驶在草原上,陈锦鲲和阿瑜也是归心似箭,好久没有看到乱乱了,也不知道她天天见不到自己的爹娘会不会哭闹,做了父母之后,你的心都要更软弱一些,因一颗心总记挂着自己的儿女。
陈锦鲲坐在马车里,从袖子里面掏出一份地图,那是在野丘的密探在最短的时间内,冒着生命的危险打探到的二皇子宏玉发现的石矿山。
阿瑜也看着这份图,有些好奇的问:“这样机密的东西,他们是怎样弄来的?”
陈锦鲲弯着唇角,又笑得老奸巨滑,得意道:“这很难吗?只要我把宏玉最近所买下的所有土地都查一遍,就能猜到那矿山最有可能在什么地方。”
原来是这样?究竟是自己生完孩子之后变得越来越笨,还是相公变得越来越狡猾?这样腹黑的陈锦鲲,可一点儿也不像他。
陈锦鲲打开那张图纸,仔细看了一遍,眉头却在看过图纸之后深深的皱起,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这样?”
“怎么了?”阿瑜也惊讶的马头探过去。
“从图纸上所看,宏玉买的这几块地都在靠近我们大渝国边境的地方。那里原本是我们的土地,只是前朝时败在野丘国之后,才被他们占了去,难道那里居然有铁矿石?”陈锦鲲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难怪宏玉不肯说出矿山的具体位置,要是让大渝国的人知道他们买下来的矿石也许原本是属于自己的国家,不知道会怎么想?
陈锦鲲在看过那张图纸之后,神情变得越来越凝重,半晌合上地图,幽幽的叹一口气,“想我大渝,原本也是景秀河山,可是这些年天天忙着平内乱,将自己国家的宝贝都供手相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