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鲲闷闷不乐的回到陈府,家里却上上下下都急得跳墙。
最着急的自然是母亲李氏,李氏就陈锦鲲这一个儿子,儿子整宿未归,自然心急如焚。
“儿啊,你这两天都上哪儿去了?把娘都给急死了。”李氏一双眼睛通红通红的,因为熬夜眼睛里面满是血丝。
陈锦鲲虽然心情不好,但也不想李氏担心,就安慰她说:“娘,陛下有公务要我办,我来不及回家通报一声。我是朝廷命官,又不是小孩子,不会有什么事的。”
李氏这才放了心,连陈贵也埋怨起李氏:“你个妇道人家,就是眼皮子浅,我说儿子没事吧,你就是不相信。”
等宽慰好家人,陈锦鲲又闷闷不乐的回到房里。
阿瑜从小和陈锦鲲一块长大,自然知道陈锦鲲今天有心事,等周围没人,阿瑜就坐到躺在床上的陈锦鲲旁边,轻声问他:“阿鲲,你老实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本来宫里面那些龌龊的事情陈锦鲲不想告诉阿瑜听的,可是又经不住阿瑜这样轻声细语的逼问,他闷在心里面不痛快,索性把所有的事情告诉给阿瑜。
阿瑜一听,眼神里面也流露出几分后怕的神色。
虽然前一世里她也听说过不少这种宫中夺位之类的事情,但并没有亲身经历过,如今自己最亲近的人亲口告诉自己,哪怕没有亲眼所见,也能感受到那一幕的可怕与血腥。
“这么说,太子已经死了?”虽然阿瑜对司徒焱没好感,但还是觉得有一点不敢置信。
陈锦鲲点点头,“死了,尸体还是我亲自叫人捞上来的。虽然所有人都讨厌这个司徒焱,但是如今人就这样跳到水里淹死,什么大渝国太子,死了也就如同死一条狗一样,没有什么好稀奇。”
阿瑜赶紧捂住陈锦鲲的嘴,“亏你还入朝为官,嘴巴也没有一个把门的。这些话要是说给别人听,岂不是要说你大逆不道?”
陈锦鲲握住阿瑜的手,轻轻一笑,知道小媳妇这是心疼自己,才会叮嘱自己,“我也就是对你这样说,换作其他人,我才懒得说呢。”
“太子的死讯没有其他人知道吗?听你刚才说来,皇帝是想封锁消息,好把那些支持太子的党羽一网打尽。”
“听陛下的话,是有这个意思。”陈锦鲲双手握在脑后,躺在床上,漫不经心的说道。
“本来你是事情的亲历者,又是陛下的心腹,应该叫你去善后的,可是偏偏这时候叫你回来,想必皇帝还有些避讳你。”阿瑜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忧虑,心中有些为陈锦鲲担心。
陈锦鲲还在为司徒复山滥杀无辜而负气,满不在意的说:“他是君,我是臣,有什么好避讳的?不叫我去更好,免得我手上沾了太多的血腥,到时候洗都洗不掉。”
阿瑜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尽说傻话。你也知道他是君,你是臣,他若是要你杀人,你哪里有不听从吩咐的道理?”
“那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滥杀无辜呀?”想到那么多的宫人和太医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死去,陈锦鲲就觉得心中隐隐作痛,这是人类最纯朴的情绪,跟学问和官位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