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年轻人往地上一看,就见王锦升像一条死狗一样的躺在地上,胸口上插着一枝箭,两只眼睛瞪得老大,直挺挺的倒在那里。
年轻人眼神中划过一丝惊诧,却没有什么悲伤,转瞬间收回视线,又对县令说:“王锦升是我的兄弟,他是被什么人害死的?大人一定要替他讨回一个公道。”
阿瑜心里面一惊,心说这个年轻人究竟是谁?王锦升是家中的独子,从没有听说过有什么兄弟,难道他是……
一个奇怪的想法闪过阿瑜的脑海,都说王家跟唐家交好,是因为王锦升跟唐老太太的第七个儿子关系不错,莫非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是唐家的老七?
目前看来,确实如此,只有唐家老七才会这样说,而且他在县令面前也毫不避讳,纵观整个渝县,也只有唐家有这样大的势力让县令老爷都礼让三分。
听说这唐家老七早年也跟王锦升一样,是渝县的一纨绔子弟,仗着家里的那点儿背景,到处若事生非。后来因为太顽劣,被家里人送到外面习武,听说他得江湖高人指点,武艺很是高强。
可在阿瑜看来,那人的武艺再强,而心术不正,也是多余。阿瑜并不怕他们唐家,也不惧怕这唐家老七,只希望早一些结束这些事,早一点让生活回到正常的轨道上。
而且现在陈锦鲲的手受了伤,急需找人医治,晚一点医治,怕是都会引起难以想象的后果。
“大人,案子迟早会水落石出的,但是这受伤的人却得尽快医治,否则留下病根可就难办了。”阿瑜守在陈锦鲲身边,眼神中隐隐带着担忧。
陈锦鲲安慰她:“阿瑜,没事的,我这只是小伤。”
可在阿瑜看来,伤到手怎么会算是小伤。
唐家老七叫唐昊,听到阿瑜的话,便负着双手径直走过来,仔细打量阿瑜一眼。
在他的印象中,被自己的家人和王锦升传得如此神乎其神的叫花街的大东家,应该是个身材伟岸、孔武有力的男子,就算是女的也应该是那种膀大腰圆,说起话来粗声粗气的妇人,怎么会是眼前这位看上去清清秀秀、柔柔弱弱,宛若弱柳扶风般的女子。
“你就是陈兮瑜?”唐昊提声问道。
阿瑜迎上他的目光,没有丝毫的畏惧,“是我。阁下有何赐教?”
唐昊的嘴角划过一丝莫测的笑意,“都说叫花街的大东家聪明能干,能把一条破破烂烂的巷子变成生意红火的街道,如今看来,大东家果然能干,不但敢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居然连人都敢杀。”
阿瑜冷哼一声,语带讥诮道:“这位公子,你说错了,害死王锦升的人不是我,是他自己。心怀叵测,居心险恶,他为了报复我抢了他渝县布王的称号,便从外面请了一大帮人想烧了我的叫花街,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证,如今他死在这里,也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哼,好一个‘怨不得别人’,王锦升是我的异姓兄弟,我待他就像是一家人一样,如今他死了,你应该如何交待?”
“我说过,是他先招惹的事端,如今自己丢掉了性命,与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