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司徒复山在房间里发脾气时,一个手下进来通报:“陛下,六皇子求见。”
听到这话时,司徒复山和黄标同时一楞,司徒复山用一个怀疑眼神看着黄标,黄标心领神会。
他马上解释说:“回禀陛下,臣在渝县多年,从未跟六皇子有过往来。臣在这地方呆了五年,六皇子是去年才派来巡察这里,甚至都不知道我在这个地方。陛下若是不信,可以派人亲自调查。”
司徒复山眉头略微舒展开来,“算了,他到这里也有一年多,若是什么都不知道,我还要说他是个草包呢。”
黄标这才觉得松了一口气,外放臣子私自勾结皇子,那可是死罪。在皇帝跟前当差可要小心翼翼,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脑袋搬家。
过了一会儿,司徒玉穿着一身浅蓝色的长袍站在司徒复山面前,一见面就头也不抬的跪下,“儿臣有罪。”
“哦?何罪之有?”
“父王来到渝县,儿臣身为六县巡察,居然不知,若不是今天恰巧有人看到有三撵马车从路上经过,孩儿还不知道原来父王已经到了眼前。”
司徒复山听到这话,心里面的石头算是彻底放下来,要不是司徒玉解释清楚,他真要以为自己的这个儿子与那群刺客有关系。
“儿臣自从被父王任命为六县巡察,寻觅于各个乡县,不敢有所懈怠。可自从任命一年多以来,却发现不同寻常之事。”
“什么不寻常之事?”司徒复山沉声问道。
“儿臣自任巡察起,发现这里的官员多半与地方富商有所勾结,官员为富商经商提供便利,然后富商每月将盈利按一定比例分发给官员。儿臣当初以为这只是一桩普通的官商勾结的贪腐案,可直到最近才发现,这案子牵涉之广。”
“数月之前,儿臣得到密报,有人从水路私运一批金器。儿子拦下那批金器,竟然发现那些原本都是要送到宫中的供品。儿臣顺藤摸瓜,找到偷运金器之人,可他们却交待那些金器竟然是作为回扣送给京中大官的。儿臣觉得此事非比寻常,经过一番抽丝剥茧的调查,发现此事居然跟我之前调查的贪腐案有关。”
“几经调查才发现,参与官商勾引的不光是这些直接给商户提供便利的当地官员,甚至在他们上层,是朝廷的重臣有组织、有计划的从中渔利,牵涉之广,人员之多,是儿臣所罕见。不光如此,他们这些人还私下里组建一只杀手组织,专门暗中行事,刺杀那些不听话的官员或是商户。”
这些话怕是比司徒复山遇刺更加让人震惊,司徒复山听着,本就难看的脸色变得更加阴黑,他的眼神划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低声问道:“你说,那名朝廷重臣是谁?”
司徒玉从身上搜出一本手册,举过头顶:“儿臣已经搜集到这些人的名单,请父王过目。”
司徒复山接过这本手册,一页页的翻看,当他看到里面密密麻麻,足足有上百个名字的手册时,手不由的颤颤巍巍有些发抖。
当他看到手册最后一页的那个名字时,更是止不住胸口喷薄而出的怒火。
刘巍,己故前丞相刘希之子,当今太师,刘敏之的亲哥哥,自己的大舅子。除了他之外,还有其他几位京城的在位高官,这些人多半出自于士族世家,即便不是如此,也跟士族或多或少有关联,其中就有一位是鱼龙书院院长付清流的亲外甥。
司徒复山带着一脸的怒容看完这本手册,当他看到最后一页的图案时,脸色更是抖然变得煞白,气得把手册重重的摔在地上,桌上的茶水都被他掀翻。
“反了,反了,一个两个都反了!他们这是想干什么?想颠倒乾坤、祸乱朝纲吗?”司徒复山一怒而起,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肺部憋闷得很,没过多久,便强烈的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强大的窒息感涌上心头,让司徒复山更感到身体不适。
“父王。”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