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瑜,你裙子上哪来的泥泞子?”陈瑶婷眼尖,阿瑜进来没多久,就发现她的裙子有些脏。
阿瑜这才低下头一看,果然,自己新换上的紫红色罗裙下摆上溅了好几点泥泞子。
“恐怕是刚才被门口那胖胖的小孩给弄上去的。”阿瑜轻声说,她用一块棉布沾上一些水,想把那泥泞子擦掉,却怎么也擦不掉。
“你说的怕是隔壁钱叔的儿子,钱叔是开医药馆的,他的店铺也在我们那条街。钱叔没有媳妇,每天做生意,儿子也没人管,那小子平常淘气又不听话,很是讨人嫌。”糖叔听完插嘴说。
糖姑娘走过来看一眼阿瑜的裙角,跟阿瑜建议说:“这种泥泞用清水擦不干净,要用皂角,或是菜油滴上几滴,再和上水用力擦,才能洗干净。阿瑜姐姐若是不方便,就交给我来帮你洗吧。”
阿瑜忙应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她看见这位糖姑娘长得皮肤白皙,五官清秀,说起来话来细细柔柔,很有几分小家碧玉的味道。
“你家闺女还挺会做家务事。”李氏随口夸赞道。
糖婶笑着说:“这丫头除了女红做得好,啥也不会,我们还为他找婆家发愁呢。”
“像糖丫头这么好的闺女,怎么还会愁婆家?再等个三五年,只怕到你们家提亲的人,都要排到大街上。可惜我家只有一个儿子,若是还有一个,一定让糖丫头做我家儿媳。”李氏和和气气的夸赞几句。
却让阿瑜心里莫名有些不愉快。
跟糖叔一家寒暄几句,也让阿瑜了解这条街上的更多事情。
原来阿瑜买下店铺的那条街,原本叫做“叫花街”。传说开国初年,有许多乞丐涌进县城,都喜欢聚在那条街取暖,因而被人叫成“叫花街”。
后来,百姓生活变好,县城里的乞丐也越来越少,但是老百姓们还是喜欢在那条街上做生意,每到初一、十五都会在那里开集市。
而原先的那条街也被人拿来做生意,才有了后来的店面。一晃过去上百年,店面的主人换了好几拔,可“叫花街”却还一直流传下来。
或许是叫坏了这个名字,在“叫花街”这里做生意的都是小本经营,而且都发不了大财。
除了那个小胖子亲爹开的药材店,其他店的生意都不景气。开了这么多年,也只是勉强维持而已。
送走了糖叔,李氏开始为儿子收拾进书院的衣裳。
陈贵听完糖叔的话,对自家县城茶铺的生意很不乐观。但是,他们来这县城居住,多半是因为陈锦鲲。只要陈锦鲲能够把书念好,他们再辛苦再操劳,也觉得物有所值。
花了一天的时间收拾好屋子,李氏准备好陈锦鲲的行装,对他说:“明天就要上县城书院念书,你可要多用点心。”
“晓得了。娘,明天去书院,我想让阿瑜送我。”陈锦鲲向母亲李氏撒娇道。
李氏白了儿子一眼,“小没良心的,媳妇还没娶过门呢,就连娘都忘记了。”
陈锦鲲笑着说:“娘,我怎么会连您都忘记了?您永远是我的娘,娘是要放在心里面疼的。阿瑜认得路,对书院也熟,她去送我更好,怎么舍得要娘陪我去呢?”
李氏嗔怪道:“算你嘴甜。”
第二天,阿瑜和陈锦鲲一起走到县城书院。
因为离家也不算太远,陈锦鲲只带了几件衣裳便出门。
“阿鲲,身上的银子还够不够?要不要再拿些给你?”阿瑜关心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