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贵一家人离开老陈家,驾着马车,风驰电掣般的离开,离开这如狼似虎的陈家人。
阿瑜坐在车上,不由的轻轻笑起来。
她原本还有些担心,以陈贵耳根子软、毫无主见的性格,这一回怕是真的要上崔氏和陈大富的当。没想到陈贵中途悬崖勒马,识破了他们的诡计。
陈锦鲲看着小媳妇突然笑起来,不解的问:“阿瑜,你笑什么?”
“我笑阿爹这回真机警,一下子就识破了祖母和大伯的伎俩,没有中他们的计。”
说起这些,陈锦鲲也很是不满:“他们老陈家的人根本没有把我们当一家人看,家里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肯告诉我们实情,出了事情只管我们借银子,把我们当傻瓜。”
“这就叫‘机关算尽太聪明’,到头来还是曲终人散来收场。”阿瑜笑着补充说。
李氏点点头,“这家人真是太会算计了,儿子惹上‘芙蓉膏’的药瘾,却叫我们来补这个窟窿,真是欺人太甚!”
陈贵若有所思,手里握着缰绳,半晌开口说:“这次多亏有阿瑜,趁早发现他们的诡计。否则这一回,我只怕听崔氏糊弄,糊涂药酒蒙了心,真的愣头愣脑拿出银子借给他们。”
“阿爹,你就是耳根子太软,心太善,才会被他们算计。”
“以后不会了。”陈贵转而又说,“以后咱们就跟他们老陈家一刀两断,再也不要有往来,一心一意过好我们的小日子。”
陈贵一说这话,一家人又对今后的生活充满向往。
可是,阿瑜心里面却有一件事情,从老陈家回来之后迟迟放不下来。
那个村中富户吴方实在太可恶,之前派家仆绑架自己,之后又想收买老陈家的人卖掉自己,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把阿瑜逼到了绝境,若是再不反击,阿瑜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前世阿瑜就是这个性子,只要凡事不触碰到她的底线,她都可以不计较。但是,这一回确实惹恼了阿瑜,她决定回去一定要想办法打败这村里的首富。
说干就干,阿瑜收拾好东西,就盘算起家里的家底来。
家中有纹银三百两,除去买店铺的三十六两,留下二十两装修,还仅剩下二百来两。开茶铺帐面上还有五十来两的活动资金,加上陈家剩下的那几亩薄田,以及陈家祖上留下的一些珍贵字画,满打满算陈家才四百两银子不到。
要想斗败村中的富户吴方,这四百两纹银确实有一点捉襟见肘。但是,前世的阿瑜最喜欢向困难挑战,越难办成的事情到最后办成,更能带给人成就感。
阿瑜坐在桌前,看着桌上的茶铺明细帐,手趴在桌面上,就陷入沉思。
“阿瑜,想什么呢?”陈锦鲲轻轻一拍阿瑜的肩膀,打断阿瑜的思路。
阿瑜回头一看,只见陈锦鲲身穿一身鹿皮夹袄,手里端着一碗红烧肉站在自己面前。
这身鹿皮夹袄做得略显粗糙,粗粗的线头露在外头,针脚看得清晰。好在料子确实不错,是柔和保暖的幼鹿鹿皮做成,颜色清淡,衬得皮肤本就白的陈锦鲲更是清俊无比。
阿瑜闻到一股子肉香味,问道:“阿娘今天做红烧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