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禾的脚步停住,听到里面女人的惨叫声,她很快冷静下来,迅速拿出手机报了警,接着用力推开了包厢的门。
门被推开,恩禾原以为眼前应该是一场暴力事件,结果看到里面的人时,她眼睛微微睁大,整个人直接傻了。
偌大的包厢里,一个衣衫不整,头顶戴着粉色兔耳朵的女人,双手被黑色的领带捆绑,撑着沙发,脸颊绯红,气喘吁吁,而她身后的男人白色衬衫敞开,皮带也松松垮垮地耷拉着。
恩禾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大脑卡壳了几秒,反应迟钝地意识到他们在做什么时,浑身的血液瞬间直冲脑门顶,脸颊似火烧般滚烫。
里面的女人欲求不满地看过来,顶着一头凌乱的黑发,又羞又恼的眼神似乎在责怪恩禾破坏他们的好事。
恩禾尴尬地张了张嘴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视线僵硬地下移,还没看清那人裤子下面的东西,身后忽然走来一个人,一只温热宽厚的手掌迅速遮住她的双眼,挡住了她的视线。
男人另一只手紧扣住恩禾的手腕,将她轻轻松松往后一拽,恩禾没站稳,踉跄着后退一步,后背毫无防备地抵上一堵坚硬如石的胸膛。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恩禾紧闭着眼,毛茸茸的睫毛不安地轻颤,像两把小刷子似的轻轻扫过男人微烫干燥的掌心。
男人倾身靠过来的体温极具侵略性,熟悉又陌生的气息铺天盖地般袭来,顷刻间将她包围。
紧跟着,头顶上方忽然传来一道清冽低缓的声音,尾音稍扬,磁沉又有点沙哑。
“别的男人,有那么好看?”
身后的人一字一句格外清晰,像克制着某种情绪。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来了,狗男人的春天来了= =
第37章
还没等包厢里的人反应, 面前包厢的门随之“砰”的一声关上。
听到这句话,恩禾受到的冲击比刚才亲眼目睹别人做运动更大。
这人的声音,语气, 对她来说都再熟悉不过。
男人侵略性的气息笼罩过来,两人以极暧昧的姿势靠近, 对方一只手捂着她的眼帘,另一只手虚虚环着她的腰际。
一道清浅的呼吸若有似无地萦绕在耳朵尖,恩禾意识到不对劲,挣扎了一下。
身后的人适时地松了她的手腕, 覆盖在她眼睛上的手也离开。
恩禾重新睁开眼睛,眼前的事物一点一点变得清晰。
得到自由的那一刻,恩禾迅速转身, 当她微仰着脑袋, 看清面前的男人时,脸上的表情也慢慢顿住,此时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宋越川微垂着眼,漆黑幽深的眼眸宛如一口深不可测的井,浓稠的视线紧紧地锁着她, 不曾移动半分。
恩禾抿唇,很快回过神来, 不同于宋越川神情的僵硬,她眉眼弯弯,花瓣似的粉唇扬起一抹清浅温和的弧度,客气又疏离:“原来是宋先生, 真是巧。”
宋越川勾唇,淡不可闻地轻嗤了声,像在倒是愿意跟他搭腔了, 那天在医院门口,恨不得跟他从未认识过,一句话都懒得敷衍。
恩禾扫了眼包厢紧闭的门,她本意是想救人,没想到居然看到一幅活春宫,看到就算了吧,结果宋越川也跟她一块目睹了!
面前的女孩莹白干净的脸颊还残留着刚才的粉晕,说话时的声音一点也没变,软绵绵的,听起来温柔又无害。
宋越川的眼睑低压,挺括的脊背微微弯曲,视线低垂直望着她,鸦羽般的睫毛牵出一条细细的黑影,眼底有暗潮涌动。
她多礼貌,还会笑着跟他打招呼。
沉默的这几秒,面前的男人迟迟没有说话,恩禾眸光闪烁,嘴角的淡笑也快僵硬。
宋越川微蹙的眉心隐有松动,视线凝着她,声音很淡,自嘲的语气。
一字一语说得清晰又缓慢:“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上次在医院匆匆一见,有些话都还没来得及开口。
而面前的女孩很明显,根本不想跟他有任何纠葛。
对上男人黑黢黢的眼,恩禾抿唇,不想去探究里面的情绪,随即若无其事地移开了目光,语气冷冷淡淡,“想回来,就回来了。”
宋越川看着她,唇角勾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眼底笑意极浅,兀自缓慢地点点头。
只短短的几秒,男人的表情经历了一系列的变化,从眼尾到唇角,堪堪维持住表面的平静。
久别重逢,两人却连旧情人都够不上,恩禾没打算继续留在这,跟宋越川微微颔首,便转身离开。
女孩穿着一袭黑色连衣裙,乌黑柔软的长发披散在肩膀,清凌凌的背影羸弱纤瘦,毫不留恋地转身就走,似乎早就对过去的种种释然。
宋越川的视线凝视着恩禾的背影,自嘲地勾了勾唇角,直到兜里的手机响起。
恩禾一边往外走,一边跟警察道歉,解释刚才的一场“意外”,不出意料被批评教育一通。
挂了电话,恩禾揉了揉隐隐作痛的眉心,长长地松了口气。
站在酒店门口,迎面而来的晚风吹散身上的热气,恩禾微喘着气,摸了摸还在发烫的脸颊,耳膜里全是自己心跳砰砰撞击的声音。
三年的时间不算长但也不短,他现在这样的态度,就那么笃定,她还会像五年前那么傻吗?
恩禾低垂着眼,心里乱糟糟的,她慢慢抱紧了胳膊,强迫自己不要再想。
不多时,身后传来一道清丽欢脱的声音。
“恩禾!我刚才一直找不到你,你去哪了呀?”
王慕宁背着包,飞似的朝她跑过来,脸颊带着两抹酡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