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神色都很萎靡,脸色蜡黄,但又不是纯粹的蜡黄,像是掺着灰,又像是蒙上了一层雾,看着就没什么精神气。
时尉在寄回去的信上已经和她们约好了碰头的地点,但心里还是安不下来,伸着脖子伸着伸着就进去了。
路远之没拉他,而是尽职地替他站在约好的地方等着。
“哥哥哥哥哥——”时纺的眼睛尖,虽然她人矮被周围的人遮住了不少视线,但却很快地发现了时尉。
顿时,时纺松掉了时妈妈的手,像个小炮弹似的冲到了时尉的怀里。
时尉伸手接住她,心里对时纺这样的亲近和热情很受用,但还得教训她:“我不是和你说过吗?在外面不能放开大人的手,万一刚才有人没瞧见你把你碰倒了呢?万一人太多一下把你冲跑了呢?万一被人贩子抢走了呢?”
“哥~”时纺撒娇的声音像是能掐出蜜,“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嘛~”
时尉抵抗不了她这套,但嘴里却不停:“是,你是知道了,但下一次百分之两百还是会这样的。”
“嘿嘿……”时纺想考傻笑来逃过一劫。
“不能你贫了,妈,东西我拿着吧。”时尉算是半抢着的从时妈妈的手里把东西拿过来。
时妈妈不怎么说话,她向来是一个沉默的劳动妇女,只是那双已经浑浊掉的眼珠子紧紧地看着时尉。
时尉被他看得鼻子一酸,差点当众失态。
“走了走了,别让远之等急了。远之你们还记得吧?就是上次那个拿着枪救了我们的。”
“帅哥哥!”时纺飞快地喊,兴奋的心绪都要飞出来了。
“阿姨好,纺纺你好呀~”路远之和时纺打招呼的时候,还刻意微微矮下了身。
“远之哥哥好~”时纺有些害羞的依着时尉。
“阿姨我们先去车上吧,这两天燕京下着雨,气温降得有些快。”路远之注意到时纺和时妈妈身上穿着的衣服,都是单薄的长袖。
时尉在信上虽然写了燕京这里温度有些低,让她们多带点衣服,但时妈妈从来没在这个时候来过北方,那里知道南北方温度差异这么大。在火车上的时候虽然开着窗户,可车厢里人那么多,不被挤得热出汗就不错了。
一下车,着温度猛的一下就下来了,一冷一热都把人冻得有些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