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茫广袤的草原上,行进几百公里都可能看不到一个人,只有狮子、大象、野牛这些动物闲闲散散地跑过。
艳阳高高悬挂,让草原像一张金色的地毯铺展至天际。风吹过时,金色的草一层一层地荡了起来,宛如波光粼粼的湖面。
一辆灰绿色的吉普车行驶而过,像是绿色的船划开了这金色的湖面。
李知之坐的吉普车里有一股子机油味,坐垫也不是精致的皮垫,而是粗糙的麻布垫,不过这已经是他们能租到的当地最好的车了。
他打开车窗,呼呼的风拍打在他脸上,风里夹杂着草香、动物粪便的臭味和各种奇奇怪怪的味道。
李知之昏昏沉沉地靠在车框上,眼眸半睁着,呆呆地望着波澜壮阔的草原,他头疼欲裂,唯有车外沁人心脾的蓝天和辽阔的草原能让他舒畅些。
郑林担心地看着脸色苍白,嘴唇干燥的李知之:“李总,你还好吗?要不要喝点水?”
李知之摆摆手,示意不需要。
连日的奔波应酬加倒时差,让来非洲前就感冒的李知之病情加重,这几天他都在在浑浑噩噩中度过的。
车子路过一段坑坑洼洼的烂路时,猛地晃动了几下,李知之整个人都被抛了起来。
“咳咳咳!”本来就不舒服的李知之剧烈咳嗽起来。
郑林紧张问道:“李总,你真的不要停车休息,下车透透气吗?”
李知之抬起眼,正好看到坐在前排的向导。
向导的脸黑黢黢的,在瞪大了眼睛时,眼白和黑色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凸显了他的惊恐。
他们请的向导不会中文只会英文,所以李知之能放心跟郑林说话:“不用休息了,拖久了容易出变故,你和他们聊会儿天。”
郑林稍微思考了一下便明白李知之是在担心什么。
最近非洲几个国家都爆发了新型“镰刀”病毒,这病毒之所以被称为“镰刀”,是因为它的致死率很高,就像是死神的镰刀,手起刀落,一命呜呼,干脆利索。
李知之这感冒的症状有点像那病毒发作的前兆,所以司机和向导的表情才会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