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染就当她是默认了,偷看她一眼后,扬起下颚,就不信说不服她。
新平公主趾高气扬地出门去了,婢女将昨夜的花瓣备好,等她回来时再染指甲。
没过多久,曹夫人送了几食盒点心过来,比起昨日的更为精致,全是按照楚染的喜好来的。
楚染回来后就见到许多点心,她不敢随意吃,就分给了驿馆里的婢女,自己唤来婢女染指甲。
闹腾一上午后,指甲也只有淡淡的一层粉色,手指头还得裹着布。陆莳给她一圈圈缠上去,十个手指头就不能动了,她抿着唇角,不时弯了弯唇角,楚染不知她在笑什么,只看着自己手指头:“你染吗?”
陆相手白嫩如藕,染了花色就破坏了天然的美,她想过就摇首:“你别染了。”
她自问自答,都不给陆相回复的时间,她自己算着时辰,到午膳时也没好,她要拆开时,陆莳按住她:“殿下莫要半途而废。”
“要吃午膳的。”楚染道。
“无妨,用勺子也可。”陆莳忍不住莞尔,见到楚染好奇又呆笨的模样,整日的乐趣都有了。
尤其是那双手裹得严实,做甚都做不了,呆呆傻傻,比起以前可爱多了。
陆莳的心思简单,就想看着她多傻会,让人去取了银勺,她在她碗里布菜。
桌上膳食多是海鲜,螃蟹自是不必说,陆莳给她挖了蟹黄出来,放在她的碗里,将醋也搁置好,都不必她开口,都办好了。
如此,楚染才不闹着将布还拆了,她刚吃一口蟹黄,连城就来了,陆相吩咐人去取碗筷。
连城看着殿下十指同时用布包着,挠了挠头,眼睛里闪着担忧:“殿下伤到手?怎地十指都伤了。”
少年人不懂女孩子的乐趣,傻傻一问,婢女笑作一团,就连陆相唇角都弯出浅浅的弧度。
可见,连家人都是不懂风情,楚染带着一半连家人的骨血,也是如此。
婢女们一笑,楚染被羞得脸色发烫,怪道:“你见过谁一连伤了十根手指头的,就算伤了,还能安静坐着吃螃蟹?”
连城接连两日被骂,且都是糊里糊涂,索性就不说话了,闷头吃蟹。
陆莳淡然处之,只给楚染挖蟹黄,婢女见多了一人,又去厨下取了五六只过来。蒸得鲜香的螃蟹端出来后,连城就再也不抬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