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又卿过上了苦行僧一般的生活。
陈意生为她打造了华丽的牢笼——成堆的特级女教师,给她补习从小学到高中的知识;优渥的生活环境,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比丁安安细致的照顾还要舒服一百倍;严格的计划,从饮食、运动到学习,一应俱全。然而迷人眼的华丽伴生的往往是失去的自由——她被没收了一切情趣玩具和电子产品,于是妙龄少女大好的年华与夜晚,只能伴着细长柔嫩的手指度过。
梁又卿也悄咪咪反抗过,翻过墙也偷过别人的手机。可陈意生抓住了蛇的七寸——没有想象中“被操晕过去”的惩罚——而是禁欲一个月。
包括她对丁安安的求助,也被陈意生发过去的她认真学习的视频粉碎——
“囡囡啊,妈妈想了想,意生这孩子教育方法是有些激进,可你看你现在,白白胖胖的,成绩也上去了,多好!妈妈知道你心里可能憋屈,再忍两年哈,等你毕业了,妈找人整死他。”——是的,大概是欲望全部点到“性”上了,原本梁又卿就不怎么爱吃饭,很挑食,有些地方瘦得硌人,挂网上那可不就是如假包换的究极“白幼瘦”。在这短时间内,她竟然被陈意生喂得胖了一些,丁安安期盼了十几年没召唤来的肉肉让他搞定了。
丁女士过河拆桥的计划被免提外放的手机暴露得明明白白。陈意生似非似笑地盯着她,梁又卿在他的目光下瑟瑟发抖。
她知道他渴望驯服她,把“本该翱翔的雄鹰”(梁又卿自我认为的)变成家养的鹦鹉:又嫩又多肉,只会说好话逗乐;如果能再把淫娃变成禁欲尼姑,那简直更是意外之喜——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梁又卿的性情早已在过去的十几年趋于稳定,况且她这人反骨,即便是恩威并施以爱为名的改造,到了她这儿都是不怀好意。
他做的一切不过是无用功。
只能换来短暂的美好。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陈意生很守信用,两人难得的床事里,他都任梁又卿胡闹,什么皮鞭啊锁精环啊通通都用了。这也是梁又卿难得发泄的时刻。
陈意生倒是真觉得自己快被她操成骚货。
他向来信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与性恶论,根深蒂固的“不能把鸡蛋放到一个篮子”的理财观念让他做事时也习惯性留有后手。在把梁又卿变成自己形状的同时,他也默许了陈母为他张罗着相亲的行为;此外,他也没刻意回避生活中见到的女人——客户、合作伙伴、兄弟一起玩时喊的妹妹……只是他发现,只有见到梁又卿,他才忍不住硬;也只有在梁又卿身上,他才能尽情射精。
原来被驯服的不止她一人啊。
在这样周密完备的计划下,猪都能成精,更何况梁又卿也不是真轴——陈意生承诺她只要跟上实高进度就让她回归正常人的生活。
她生平第一次有了紧迫感,也有了奔头,做起事情来特别带劲。
某一次两人做完爱,陈意生把她搂在汗涔涔的怀里,亲着她低声问:这种有目标且为之努力的感觉是不是相当迷人,她点点头,心里却是截然相反的感受。
妈的,有什么意义呢,她一点儿也不快乐。
谁他妈爱努力就努力,她只想做咸鱼做米虫蛀虫寄生虫。
人各有志,她不会觉得认真工作的陈意生愚蠢,但会觉得试图改变她的陈意生是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