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后花园回来,依稀听见别墅前院呼啸的警笛声。
童熙无声的扯开唇角笑了笑,从后门上楼,回到自己房间。
一直到凌晨一点,安静了几个小时的别墅里忽然吵吵嚷嚷起来。
童熙睡得迷糊,隐约听见陆允溪骂骂咧咧和陆川等人呵斥的声音。
她不知道陆允溪是怎么从警察局里回来的,又是怎么回来的。
翻了个身,继续睡。
第二天,没在家里看见陆允溪的影子。
叶蓁蓁看见她也躲得远远的,就像躲什么可怕的瘟神。
唯独陆川和童柔,一日三餐准时的出现在餐桌上,对童熙极尽呵护宠爱,宽容大度,丝毫不提昨天晚上那茬。
就这么无聊的过了一天,相安无事。
终于,到了出嫁这天。
廉榆阳安排的三名化妆师一早到了童家,等了半个小时,才等到童熙起床,洗漱好后已经是早上七点。
她把婚纱毁坏的事情告诉了廉榆阳,他听完之后,连夜从意大利调来了一件新的,样式和款式自然比不上之前那件特别定制的,但质地和价格也是不相上下。
童熙不在意这些。
要嫁的人不是心爱的男人,她连勉强做出喜悦的姿态也很疲累,任由化妆师替她馆发,脸上始终没有多少表情。
一直到陆允溪推门进入,童熙从镜子里瞥了一眼,绯色的唇角清幽慢缓的捻出一丝笑来,不动声色的浅睨着走到近前,同样微笑着的陆允溪。
几分钟后,化妆师给童熙的发型做最后的定型,告诉她迎亲队在半个小时后过来,收拾了东西就出去了。
童熙坐在梳妆镜前,觉得眉毛的颜色有些浓,用卸妆棉轻轻的擦了擦边角。
陆允溪就站在她身后,穿着一身紫粉渐变色的长裙,头发挽成丸子头,精心的修饰出了蓬松慵懒的感觉,裙子盖过了脚踝,前短后长,恰好露出脚上银色的一字高跟鞋,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她垂下的视线,怔怔的看着童熙如画般的五官,呼吸一窒,前一刻装出来的温柔渐渐的消隐在眼底。
“幸亏你还有这张脸可以招摇撞骗。”
童熙头也没回,淡睨的视线仅从镜子里瞥了陆允溪一眼,薄唇弥漫着一弯浅笑,语气凉薄淡然,“如果你是在夸奖我的话,我挺高兴。”
陆允溪不屑的撇撇嘴,手指放在童熙水滴状的发型上,拇指和食指捻着一颗点缀的珍珠,摆弄到合适的位置,慢慢的弯下身,蛇信子般贴近童熙的耳边,说道:“真是可惜,你一个直属亲人都没有了,我这个表姐,只好勉为其难的来送送你,谁让你孤身一人呢。”
童熙的眉目一下子的冷沉了下来。
眉梢间蕴着寒峭般的凌冽,眯起一双幽冷的眸,修长漂亮的手抬起,顿在鬓旁,与陆允溪的手只隔了两厘米,后者却像突然被刺了一下,快速的撤手,直起身,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
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
童熙淡然的瞥了她一眼,五官矜贵,眉目嘲弄:“怕什么,不是挺能说呢,你就只有嘴上功夫罢了。”
陆允溪一怔,表情有些尴尬,“我实话实说而已。”
童熙眼角眉梢都不曾动一下,清冷的神色仿似丝毫不为所动:“你次次都想要在语言上刺激到我,下场还不够惨么,怎么才能让你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