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收拾行李的时候,有人在外敲了敲门。
她以为是贺沉言,结果看见了贺怡。
“姑妈。”
越闻星接过她手中的餐盘,放在桌上。
接着又去柜子那边寻摸出两个礼盒模样的物品,双手递过去,“差点忘了,这是我上次在展馆附近的商场看到的,这个牌子的乳液清透补水,很适合混干皮,您用用看。”
那盒子不像是普通商场的化妆品。
包装和质感都别出心载,盒套不显眼的地方,还用暗金纹刻上了客人的名字缩写——“hy”
一看就价值不菲。
但比起这份礼物,更难得是,越闻星的用心。
贺怡笑着接过,眼里滑过一丝动容和不舍:“你们这一走,家里就冷清了。”
越闻星在这住了一个星期,猛地要走,也有些不习惯。
但人生,分别总是常事。
她拉住贺怡的手,脸上不是那种惯用的讨好长辈的笑,而是无比真诚的,“没关系姑妈,我以后肯定常来看您。”
“那就好,那就好...”
贺怡拍拍她的手,看了她一会,神色犹豫,轻声问道,“你和小言是不是闹别扭了?”
越闻星顿了顿,视线垂下来,点头,“他好像对我有点意见。”
贺沉言之前说的话,在脑海内盘旋。
她自问当这个贺太太没有做过什么太出格的事情,她收敛本性,讨好长辈,做一切对得起这个称呼的事。
她克制自己的内心,一次又一次。
但偏偏,踩中了他的雷点。
相反的,他希望她能越线。
“哎...”
贺怡叹了口气,疏解她道,“他脾气有时候就是那样,不好劝,你别跟他一般计较。”
越闻星心里浮上一层暖意,重新抬头,眼神盛着光,鹿眼弯弯:“知道了姑妈,我会让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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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离a市画展结束已经过去一个多月。
贺沉言因为覆云集团要在欧洲树立分部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欧洲和国内两边跑,有时候一个星期也见不了一次。
越闻星按照他的工作安排,会提前处理好家里的内务,如果贺沉言回家,会让保姆准备饭菜;需要在家里的会客室见人,她也会识趣地约上江素心出去两个小时。
两人的生活轨迹回归正轨。
好像有种默契般,都绝口不提,之前在a市发生的那个小插曲。
只是有一样不同。
回到青城之后,贺沉言一直睡在客房。
越闻星对此没提出什么不满,她刚好也需要时间,好好考虑一下两人的这段婚姻,到底该怎么进行下去。
江素心的电话打来的时候,她在工作室门口,刚把车停稳。
为了避免招摇,就开了车库里一辆银灰色的保时捷suv。
蓝牙耳机刚接通,江素心的声音猛地窜出来。
倒是冷不丁吓了她一跳。
“——了了!出了奇了,贺织云居然约我去银泰吃火锅?!”
越闻星蹙了下眉,把安全带打开,车窗落下来,属于雨后清爽的风扑面而来,她嗯了下,“所以呢?”
“所以我来问你啊,你说她是不是出趟国把脑子烧坏了,居然找我吃饭。”
众所周知,贺织云和江素心向来不睦。
这种互相看对方不顺眼的渊源,从童年就开始了,而且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她。
自从江素心得知,贺织云曾经把越闻星推进假山后面的陷阱之后,当天下午就发誓,和这个人的发小情谊一刀两断。
越闻星靠在椅背上,悠闲极了,“不吃白不吃,找你你就去呗。”
“我才不去,我忙着呢,谁跟她似的一天天那么闲,就想着怎么给自己的哥哥和嫂子使绊子。”
江素心说着就说着就气不过:“你说她怎么那么狭隘?看不得别人好吗?”
闻言,越闻星睁眼,想了想,“这个有很多方面的原因,也怪不得她。”
不到十岁,家庭突生变故。
一转眼,就从爸妈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变成了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