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贺沉言眉心一拧,瓷白的脸上布满冷淡:“你出去。”
“我为什么要出去,我是来找你玩的。”
见她听不进去,他干脆走过来拉着她,把人推出去,语气强硬:“别来烦我。”
小越闻星这下总算看见他的脸,从眉眼到轮廓,定定的看了五秒,直到门被关上,都没吭声。
当晚,她在日记本上画了一个卡通人物。
他长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薄薄的嘴唇,鼻梁高高的,奶白的脸蛋,生气的时候腮帮子会鼓起来。
想捏。
那天开始,贺沉言身后多了一条小尾巴。
越闻星不管做什么都会去和他汇报,经常把他拉着一起玩耍,越父从国外带回来的好吃的,她第一个想要分享的人也是他。
可少年仿佛是一块捂不热的坚冰。
无论她再怎么努力,也难以看见他的笑容。
他那时候好像是真的很讨厌她,讨厌到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懒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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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里对贺沉言的记忆,还停留在十几年前的那个阶段,忽然被十分讨厌自己的人示好,越闻星面对邀请时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然而,当目光触及到眼前上亿级别的豪车,她回绝的话硬生生在嘴边转了个弯。
虽然昭华实业算得上是青城的老牌企业,但越涛那个人不喜欢争权夺利,人也低调的很,赚的钱全为儿女置办了房产和基金股票,用在自己身上的很少。
家里车库里百万出头的车寥寥无几。
难得遇上这种级别的豪车,不坐白不坐。
越闻星把推辞吞进肚子里,顺势走下酒店门口的台阶,司机在旁边为她撑伞,车门打开,清凉舒爽的冷气扑过脚踝,混着尾调清冽的松木香气。
雨水的冰凉触感,让她白莹莹的小腿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车门关上。
越闻星抱着鼓鼓囊囊的帆布包,坐在高档奢侈的真皮座椅里,她左瞧右看,不愧是上亿的豪车,跟一般车的果然没法比。
司机从前座拿出毛巾和矿泉水,递给她:“越小姐。”
越闻星摆摆手,她没那么娇气:“我没淋着雨,毛巾就不用了。”
司机看了贺沉言一眼,后者敛眸,他把毛巾收回去,发动车辆驶入主街道。
“去哪。”
身边,低缓的男音响起。
越闻星把原本是波浪卷的长发缕顺,很有自知之明:“这不好打车,就把我送到前面公交站吧。”
闻言,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贺沉言一眼。
后者淡淡启唇,存在感不容忽视:“不用这么麻烦,直接说目的地。”
越闻星一愣,既然这样...
她沉吟两秒,看时间还早,于是道:“我去找一趟越湛。”
贺沉言坐姿随意,衬衫领口的纽扣打开两颗,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他的目光从刚才开始就锁定在面前的ipad屏幕上,头也未抬,向司机说明:“青城市公安局。”
“好的。”司机颔首,车辆趋于平缓地打了个弯。
越闻星看沿着窗边滑落的雨水,由点连片,将城市笼罩在一片朦胧雨幕里,她悠悠开口:“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身边的男人似乎料到她会这么问,回答几乎没有停顿:“前天。”
“这么说,还挺巧。”越闻星转过头,眼神还未触及到,周围便顷刻陷入昏暗。
车辆驶进隧道。
ipad散发着白光,倒映在那人脸上,将立体的五官勾勒分明。
隔近看,他的五官是无可挑剔的,鼻梁高挺,眼尾狭长,下颌角线条利落分明,连额前垂落的碎发都恰到好处。
贺沉言终于将视线移到她脸上,嗓音淡淡:“不巧,我知道你今天相亲。”
越闻星蹙眉,对这个答案不算意外,毕竟贺宇桦是他的表弟,贺家的事他知道也不算稀奇,不过就算如此,也没有傻到以为贺沉言是特意来找她的。
想起刚才那个女人。
越闻星轻晒:“贺总贵人事忙,还记得我这个闲人的事,真是荣幸。”
贺沉言没有反驳,他不说话的时候,周身冷淡的气质十分迫人,低抿着唇角,锐利的目光仔细划过屏幕。
半晌,才问:“最近过得怎么样?”
“劳贺总记挂,还行。”越闻星掏出化妆镜精准而快速的补了个淡妆,刚才那种“嗜血小丑”的形象荡然无存。
贺沉言的视线从她白皙的脖颈移至侧脸。
越闻星是冷白皮,将浓妆卸去以后,露出杏眸红唇,眉似春山,巴掌大的小脸,颊边泛着粉红的色泽,她细细地把眉尾填充好,专注某件事来旁若无人的样子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越闻星和贺沉言认识快十年,又并不是正经意义上的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