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所这样可怕的地方,即使出高价都很难请到帮工,昂列不得不承担一部分重活。
等他从厨房后面劈完柴出来,就看到吉尔斯大少爷在往粪坑里洒石灰。
昂列简直震惊!
昂列正要小跑上去帮忙,看到苏试从房屋中出来,脚步又一顿。
吉尔斯将石灰搬回墙边后向苏试走去,想问他还需要干什么,刚走到近前,苏试便伸手在他脸上擦了几下,拭去他脸上的石灰。
他没有说“谢谢”,或者“辛苦了”,只是看着吉尔斯笑。
这世上有两种人。
第一种人,有家人相助,朋友相扶,虽说成年人应该靠自己,但落魄潦倒之时,难道朋友会片刻也不愿伸手,家人会一点也不帮忙,看他饿死?
另一种人,无亲人可靠,只有伤心断肠,没有什么真心热肠可以用来结交挚友,孑然一身,茕茕独立,四处飘零。每当要做一件事,就告诉自己,若是失败了难以度日,大不了一死,也算一身轻松,有什么可怕的?难道还会沦落成乞丐不成?
他现在有幸发现,自己是第一种人。
这样感觉很好。
吉尔斯摸摸自己的脸,问道:“怎么了?”
苏试将手搭在他肩上:“我就是觉得,有你在真挺好的。”
他亮闪闪的眼睛,像春天在蓝宝石上,融了一片雪。
只是浅浅地微笑着,乐地弯出一点月牙弧。
吉尔斯也忍不住笑起来。
“啊!”
爱丽丝激动得大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