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告诉你。”
“我只能向你保证,我没有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既然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为什么丝毫不能透露呢?
她感到被背叛、被敷衍,感到失望和受伤。就仿佛她漫长的等待就被这样随随便便的一两句话给打发了。
她想起在漫漫长夜中对着月亮祈祷,祈祷他平安无事,哪怕是移情别恋也没有关系。
阿托莎的手指往下勾开打结的发丝,柔滑的黑发松散开,飘下脸庞,袒露出那双悲伤的眼睛:
“可是,我在你心里,又算什么呢……”
她对着镜子拭去眼睫下的泪水,只有睫毛上还留着湿湿的泪迹。
镜中的美人看起来像雨后的柠檬花一样清新明媚,看不出丝毫伤心欲绝过的迹象。
但阿托莎对自己此刻的演技并没有什么好苛求的。因为她深知,只有美丽的悲伤才能打动人,而丑陋的悲伤……真叫人为难呢!
比起哭到面部狰狞,一点微笑和一滴眼泪更令人心碎。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是视觉系动物。
人们常说,好看的皮囊,不如有趣的灵魂。确实,没有有趣的灵魂,好看的皮囊容易被厌倦;而没有好看的皮囊,有趣的灵魂却不容易被发现。有时候,同样一句话,好看的人说来,是娇嗔;难看的人说来,是作怪。
认为好看的皮囊更重要的人,和觉得有趣的灵魂更重要的人,其实都是一样的贪心。
而恰好,她两者兼备。
她对着镜子露出一个哀婉又美丽的笑容。
阿托莎站在圆形大厅中,打开一个开关,将她喜欢的白烟释放出来。整个大厅就再也看不见地面了,只有高低起伏的白色云雾在上面浮沉。
她伸手抚摸过墙壁上的浮雕,赤/裸的双脚踩在柔软的拖鞋里。
现在才是中午,时间还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