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鲜血的尸体逐渐干瘪、僵硬。
可是仍然不够,在光线中,血族仅仅能存活五六分钟,躲藏在掩体里只是将其稍稍延长了而已,他们能够存活的时间还比不上一只虫子。
很快地,又有一个血族无力地倒下了……
其他的血族都因为绝望而捂住了脸。
按照这样的速度,哪怕他们其中一个喝光所有人的血也挨不过两三个小时。
薛西斯的双眸却因为渴望生存而腾出热度。
他已经明白该如何活下去——
两个人组队一起向外逃,一个负责掩护另一个,并随时为对方提供血液。运气好的话,还可以换成三人组队,吃双人套餐。
他扫视过一张又一张苍白的脸,目光深处有一种不易察觉的冰冷,仿佛他们不是他的同胞,而只是可以被计算出价值的物件。
哪一个人更具有活下来成为队友的价值,哪一个人可有可无,而哪一个人应当优先“牺牲”……
就这样不断地依据他的经验和直觉,在脑海中进行着生与死的筛选和组合。
他现在需要想想怎么忽悠另一半人心甘情愿地去死……
“报告长官!”
一道像苹果一样脆甜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一颗被剃得短短的毛绒绒的脑袋探入战壕,“我来救援!”
那是一个年轻的人类男孩,一张脸被大大的护目镜遮盖住,正趴在地上向下伸出双臂,好像要把他们中的一个抱上去,看上去有些滑稽。
“我会掩护你们,如果你们没办法走路,我可以背你们出去!”
背?
一个愚蠢的移动血袋,如果血族感觉到自己濒死的话,一定会毫不犹豫咬穿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