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监狱,听到很多人在发出夸张又扭曲的狂笑,用拖鞋拍打铁栅栏。
一个强壮又高大的男人将一个年轻男人压在双人铺的下层,撕扯着他的衣服——也许不能算是年轻男人,他脸上的婴儿肥也还没有消退,看起来还只是个大男孩。金色的头发,翡翠般的眼睛,即使是肿紫着脸颊,也依然漂亮得像个天使,看起来和周围的一切是那么地格格不入。
所有的挣扎都化为无用功,他将脸埋在床铺上,小声地抽泣道:
“……妈妈……”
身后的男人停下了动作,片刻后丢开了他。牢房外响起了嘘声。他看着男孩恐惧的眼神道,用低沉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地道:
“我想到了我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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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自己紧缩着寒冷的身体站在雨中,看着车窗降下来后的那张脸,恳请那个男人,给自己母亲一个机会。给她的能力以公平的待遇。
他是怎么回答的呢?
“任何合法的方式都可以用来争取机会,没有人规定只能依靠某种特定的能力来争取不是吗?那样太狭隘了。现实不是游戏,它的机制并不是单一的。”他说,“我很公平,给了你们自由地用价值交换的机会。”
他忘记他说了什么,雨水从伞柄上淌下来,他的手心都是冰冷的潮湿。
男人的脸已经不再年轻,但有一种超越年龄的冷峻,他看着他额头上的、脸上的伤,问道:“你妈妈打你了是吗?”
“嗯。”
“……”
他看到他露出了怜惜的眼神。
他突然想到小的时候,母亲牵着他去拜见导演、有名的演员等等他不认识的长辈时,他们中的有些人,也曾用类似的眼神,这样看过他。
“祝你好运,仅此一次。”
他伸出保养良好的手,握了握他湿漉漉的小手。
……